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想必大家都用过一两句诗吧,诗句其实是诗词中的一句。在古代,诗词是用来表现社会生活和人类精神世界的文学。通过阅读古诗词,有助于锻炼我们的想象力。那么,你有没有收藏过几句诗句呢?为此,小编花时间整理了诗经:正月,供大家参考,希望能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诗经:正月》

正月繁霜,我心忧伤。

民之讹言,亦孔之将。

念我独兮,忧心京京。

哀我小心,癙忧以痒。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

不自我先,不自我后。

好言自口,莠言自口。

忧心愈愈,是以有侮。

忧心惸惸,念我无禄。

民之无辜,并其臣仆。

哀我人斯,于何从禄?

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瞻彼中林,侯薪侯蒸。

民今方殆,视天梦梦。

既克有定,靡人弗胜。

有皇上帝,伊谁云憎?

谓山盖卑,为冈为陵。

民之讹言,宁莫之惩。

召彼故老,讯之占梦。

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

谓天盖高,不敢不局。

谓地盖厚,不敢不蹐。

维号斯言,有伦有脊。

哀今之人,胡为虺蜴?

瞻彼阪田,有菀其特。

天之杌我,如不我克。

彼求我则,如不我得。

执我仇仇,亦不我力。

心之忧矣,如或结之。

今兹之正,胡然厉矣?

燎之方扬,宁或灭之?

赫赫宗周,褒姒灭之!

终其永怀,又窘阴雨。

其车既载,乃弃尔辅。

载输尔载,将伯助予!

无弃尔辅,员于尔辐。

屡顾尔仆,不输尔载。

终逾绝险,曾是不意。

鱼在于沼,亦匪克乐。

潜虽伏矣,亦孔之炤。

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

彼有旨酒,又有嘉肴。

洽比其邻,婚姻孔云。

念我独兮,忧心殷殷。

佌佌彼有屋,蔌蔌方有谷。

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

哿矣富人,哀此惸独。

注释:

1、正月:正阳之月,夏历四月。

2、讹言:谣言。

3、孔:很。将:大。

4、京京:忧愁深长。

5、癙:幽闷。痒:病。

6、俾:使。瘉:病,指灾祸、患难。

7、莠言:坏话。

8、惸:忧郁不快。

9、无禄:不幸。

10、乌:周家受命之征兆。此下二句言周朝天命将坠。

11、侯:维,语助词。薪、蒸:木柴。

12、盖:通盍,何。

13、惩:警戒,制止。

14、讯:问。

15、具:通俱,都。

16、局:弯曲。

17、蹐:轻步走路。

18、伦、脊:条理,启发。毛传:伦,道;脊,理也。

19、虺蜴:毒蛇与蜥蜴,古人把无毒的蜥蜴也视为毒虫。

20、阪田:山坡上的田。

21、有菀:菀菀,茂盛。

22、扤:动摇。

23、则:语尾助词,通哉。

24、执:执持,指得到。仇仇:慢怠。

25、力:用力。

26、燎:放火焚烧草木。扬:盛。

27、宁:岂。或:有人。烕:即灭。

28、宗周:西周。

29、终:既。怀:忧伤。

30、辅:车两侧的挡板。

31、载输尔载:前一个载,虚词,及至。后一个载,所载的货物。输,丢掉。

32、将:请。伯:排行大的人,等于说老大哥。

33、员:毛传:益也。指加固。

34、仆:通轐,也叫伏兔,像伏兔一样附在车轴上固定车轴的东西。一说仆即车夫。

35、曾:竟。不意:不留意。

36、炤:易见。

37、惨惨:忧愁不安。

38、云:亲近,和乐。

39、殷殷:忧愁的样子。

40、佌佌:比喻小人卑微。

41、蔌蔌:鄙陋。

42、椓:打击。

43、哿:欢乐。

译文:

四月时节繁霜降,霜降失时心忧伤。

民心已乱谣言起,谣言传播遍四方。

独我一人愁当世,忧思不去萦绕长。

可怜担惊又受怕,忧思成疾病难当。

父母生我不逢时,为何令我遭祸殃?

苦难不早也不晚,此时恰落我头上。

好话既都嘴里说,坏话也全口中讲。

忧心忡忡不合时,因此受辱遭中伤。

郁郁不乐心里忧,想我没福能消受。

平民百姓无罪过,也成奴仆居末流。

可悲我们若亡国,利禄功名哪里求?

看那乌鸦将止息,飞落谁家屋檐头?

远望树林成一片,粗细只能当柴烧。

百姓正在危难中,上天昏睡不知道。

如果天命已确定,没人抗拒能奏效。

上帝皇皇最英明,究竟恨谁请相告?

人说山丘多么低,实为高峰与峻岭。

民间谣言纷纷起,不去制止哪能行。

但见老臣受征召,请他占梦来问讯。

都说自己最灵验,乌鸦雌雄谁分清?

人说天空多么高,我却怕撞把腰弯。

人说大地多么厚,我却怕陷把脚踮。

高声呼叫这些话,有条有理不瞎编。

令我悲哀今世人,为何像蛇毒牙尖!

请看山坡田地里,禾苗特出长得茂。

上天这样折磨我,唯恐把我打不倒。

当初朝廷来求我,唯恐推辞不应召。

得到我后很慢待,不再重用与倚靠。

心中忧愁深又长,好像绳结不能解。

当今政治真难说,为何越来越暴烈?

大火熊熊烧起时,难道有谁能扑灭辉煌显赫周王朝,

褒姒竟然将它灭。

忧伤满怀常惨惨,又遇天阴雨绵绵。

车箱已经装载满,竟然抽去车挡板。

等到货物掉下来,大哥帮忙才叫唤。

车上箱板不要扔,加固辐条牢又安。

轴上伏兔勤检查,装载货物莫丢散。

这样终能渡艰险,莫将此事等闲看。

池沼之中鱼成群,并非快乐能安宁。

即使深藏不敢动,水清照样看得真。

愁思满怀长戚戚,忧虑国家多虐政。

他有美酒醇又香,山珍海味任品尝。

四邻五党多融洽,姻亲裙带联结广。

想我孤独只一身,郁郁不乐心忧伤。

卑鄙小人居好屋,庸劣之徒享米禄。

今世黎民太不幸,老天降灾伤无辜。

富贵人家多欢乐,可怜这里却孤独。

赏析:

这是一首政治怨刺,当作于西周将亡之时,诗中言赫赫宗周,褒姒灭之是预料之词。《毛诗序》云:《正月》,大夫刺幽王也。清方玉润《诗经原始》分析说:此必天下大乱,镐京亦亡在旦夕,其君若臣尚纵饮宣淫,不知忧惧,所谓燕雀处堂自以为乐,一朝突决栋焚,而怡然不知祸之将及也。故诗人愤极而为是诗,亦欲救之无可救药时矣。若乃骊烽举,故宫黍,明眸皓齿污游魂,贵戚权寮归焦土,尚何昏姻之洽比?尚何富人之独哿?以此决之,《正月》之为幽王诗必矣。其论甚为精辟。

这首诗的抒情主人公具有政治远见,也有能力。故统治阶级当权者开始极表需要他彼求我则,如不我得,但得到之后又不重用执我仇仇,亦不我力、。他担忧国家的前途,同情广大人民的苦难遭遇,反而遭到小人的排挤和中伤忧心愈愈,是以有侮。他是一个忧国忧民而又不见容于世的孤独的士大夫知识分子形象。诗的抒情主人公面对霜降异时、谣言四起的现实,想到国家危在旦夕,百姓无辜受害,而自己又无力回天,一方面哀叹生不逢时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一方面对于一会儿这么说,一会儿那么说好言自口,莠言自口,反覆无常、扰乱天下的当权者表示了极大的愤慨。他最终身心交瘁,积郁成疾癙忧以痒、。诗人生动、细致、准确地纪录了两千多年前生于乱世的正直的知识分子心灵的颤动,在以后感动过无数的人,和《诗经》中的其他一些政治诗一起为中华民族知识分子忧国忧民文学的传统奠定了基础。

诗中还表现了三种人的心态。第一种是末世昏君。此诗没有明确指出周幽王,而是用暗示的方法让人们想到幽王。天在古代常用来象征君王,诗中说民今方殆,视天梦梦,就是很严厉地指责周幽王面对百姓危殆、社稷不保的现实毫不觉悟,却只顾占卜解梦召彼故老,讯之占梦、。赫赫宗周,褒姒灭之二句,矛头直指最高统治者。杜甫《丽人行》、《哀江头》、《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等都直接揭露当朝天子,当是受此类诗影响。此诗批评最高当权者亲小人瞻彼中林,侯薪侯蒸,远贤臣乃弃尔辅,行虐政念国之为虐、。指出如果国家真正颠覆,再求救于人,则悔之无及载输尔载,将伯助予。这样的末世昏君前有桀、纣,后有胡亥、杨广,历史上不绝如缕,所以其揭露是有意义的。第二种是得志的小人。他们巧言令色,嫉贤妒能好言自口,莠言自口,结党营私,朋比为奸洽比其邻,昏姻孔云,心肠毒如蛇蝎胡为虺蜴,但却能得到君王的宠幸与重用,享有高官厚禄,诗人对这种蠹害国家的蟊贼表示了极大的憎恨与厌恶。第三种人是广大人民。他们承受着层层的剥削和压迫,在暴政之下没有平平安安的生活,而只有形形色色的灾难民今无禄,天天是椓,而且动辄得咎,只能谨小慎微,忍气吞声不敢不局、不敢不蹐。诗人对广大人民寄予了深切的同情。民之无辜,并其臣仆,表现了无比的沉痛。昏君施行虐政,百姓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上天惩罚昏君,百姓也要无辜受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此诗正道出了乱世人民的不幸。

《正月》等诗对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影响是很明显的。将此诗与《离骚》对照,可以看出它们都是黑暗社会现实下抒发愤世之情的产物,也都运用了比喻象征手法。比如:《正月》中以驾车喻治国,以秀苗特出喻贤臣,以林中薪木喻小人;《离骚》中以骑马喻治国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以美人香草喻贤者,以恶鸟臭木喻小人,其设喻之意相近。这是以往学者们所忽略了的。

全诗四言中杂以五言,便于表现激烈的情感,又显得错落有致。全诗以诗人忧伤、孤独、愤懑的情绪为主线,首尾贯串,一气呵成,感情充沛。其中有很多形象的比喻,如以鱼在浅池终不免遭殃,喻乱世之人不论如何躲藏,也躲不过亡国之祸。还运用了对比手法,如诗的最后两章说,得势之人有酒有菜,有屋有禄,朋党往来,其乐融融;黎民百姓穷苦无依,备受天灾人祸之苦。哿矣富人,哀此惸独正像杜甫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样,表现了诗人的极大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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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武


《诗经:武》

于皇武王!无竞维烈。

允文文王,克开厥后。

嗣武受之,胜殷遏刘,

耆定尔功。

注释:

1、於:叹词。皇:光耀。

2、竞:争,比。烈:功业。

3、允:信然。文:文德。

4、克:能。厥:其,指周文王。

5、嗣:后嗣。武:指周武王。

6、遏:制止。刘:杀戮。

7、耆:致,做到。尔:指武王。

译文:

光耀啊,周武王,

他的功业举世无双。

确实有文德啊,周文王,

能把后代的基业开创。

继承者是武王,

止住残杀战胜殷商,

完成大业功绩辉煌。

赏析:

据《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武王克商,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又据《礼记-乐记》记载,孔子曾说《大武》再成而灭商,可知《武》是《大武》乐舞二成的歌。《武》之乐舞,表现的正是武王牧野克商的历史事实。史载武王十一年二月,周武王率兵伐商,进至商国都城朝歌南郊之牧野,纣王发大军相抗。周师大将军吕尚领先锋武士挑战,殷军前部倒戈而自攻其后,武王大军乘机掩杀过去。纣王大败逃回朝歌,登鹿台自焚,殷商灭亡,周武王成为天下最高君主。毫无疑问,这一战争的胜利成功是周代最大的业绩,周武王为周代政权的建立立下了最高的功勋。所以《武》诗一开头,就以最高亢最雄浑的歌喉对周武王做出了赞颂:於皇武王!无竞维烈。殷商末年,纣王荒淫暴虐,厚赋税以盘剥国人,造炮烙酷刑以镇压异己,嬖爱妇人妲己,宠信佞臣费中、恶来,醢九侯,脯鄂侯,囚西伯(即周文王),微子数谏不听而亡去,比干强谏而被剖心,箕子佯狂为奴亦遭囚。纣王的倒行逆施,令百姓怨愤,令诸侯寒心。因此,周武王伐商,是一场反抗暴政的正义战争,是符合民意、顺应历史潮流的壮举,它必然得到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的普遍拥护与欢迎、响应。此篇《颂》诗对周武王完成克商大业的赞美,尽管是站在周王朝统治者立场上的,但也是同时代民众心声的反映,令人感到真实可信,不像后世郊庙歌词虚应故事的陈词滥调那么惹人厌烦。

在唱出开头两句颂歌后,诗人笔调一转,饮水思源,怀念起为克商大业打下坚实基础的周文王来。文王(即西伯)被纣王囚禁羑里,因其臣闳夭等人献宝物给纣王而得赦免,他出来后献洛西之地请求纣王废除炮烙之刑,伐崇戡黎,建立丰邑,修德行善,礼贤下士,深得人心,诸侯多叛纣而往归之。他为武王的成功铺平了道路,使灭商立周成为水到渠成之事,其功德不能令人忘怀。允文云云,真是情见乎词。

诗的最后三句,直陈武王继承文王遗志伐商除暴的功绩,将第二句无竞维烈留下的悬念揭出,在诗歌的语言运用上深有一波三折之效,使原本呆板的《颂》诗因此显得吞吐从容,涌动着一种高远宏大的气势。可以说,此诗是歌功颂德之作中的上品。

当然,《颂》诗的本质决定了它必定具有一定的夸饰成分。武王伐商,诗中声称是为了遏刘,即代表天意制止暴君的残杀,拯民于水火。但战争是残酷的,所谓圣人号兵者为凶器(《六韬》)是也,牧野之战,《尚书-武成》有流血飘杵的记载,《逸周书-世俘》亦有馘魔亿有十万七千七百七十有九的说法。所以崇尚仁义的孔子不免对之感到有些遗憾,说:《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他老先生的话也不能说没有启发。

诗经:丰年


《诗经:丰年》

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

万亿及秭。

为酒为醴,烝畀祖妣。

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注释:

1、黍:小米。稌:稻。

2、廪:粮仓。

3、亿:周代以十万为亿。秭:数词,十亿。

4、醴:甜酒。

5、烝:献。畀:给予。祖妣:男女祖先。

6、洽:配合。百礼:各种礼仪。

7、孔:很。皆:普遍。

译文:

丰收年谷物车载斗量,

谷场边有高耸的粮仓,

亿万斛粮食好好储藏。

酿成美酒千杯万觞,

在祖先的灵前献上。

各种祭典一一隆重举行,

齐天洪福在万户普降。

赏析:

我国古代称国家为社稷,社是土神,稷是谷神,可见当时农业的重要地位。人民的生存依赖农业生产,政权的稳固也要以农业生产为保障。上古的西周,绝对是以农业为基础的社会,农业的收成在当时必然是朝野上下最为关注的头等大事。由于生产力发展的限制,当时农业基本上还是靠天收,《小雅-大田》所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的喜悦以及《甫田》描写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士女的迫切心情,便是最好不过的证明。并非每年都能获得丰收,因此,遇上好年成,自然要大肆庆祝歌颂。《丰年》应当是遇上好年成举行庆祝祭祀的颂歌。

序云:《丰年》,秋冬报也。报,据郑玄的笺释,就是尝(秋祭)和烝(冬祭)。丰收在秋天,秋后至冬天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以洽百礼),是很自然的。不过,这种活动(庆祝祭祀)恐怕不会是定于每年秋冬举行的,前面已经说过,当时不可能每年都获丰收,而此诗题为《丰年》,若在歉收乃至灾荒之年大唱颂歌,则成了滑稽的自我嘲弄。

诗的开头很有特色。它描写丰收,纯以静态:许许多多的粮食谷物(黍、稌),贮藏粮食的高大仓廪,再加上抽象的难以计算的数字(万、亿、秭)。这些静态汇成一片壮观的丰收景象,自然是为显示西周王朝国势的强盛,而透过静态,读者不难想像静观后面亿万农夫长年辛劳的动态。寓动于静之中,写来笔墨十分经济,又给读者留下思想驰骋的广阔天地。不过,在周王室看来,来之不易的丰收既是人事,更是天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丰收归根结底是上天的恩赐,所以诗的后半部分就是感谢上天。

因丰收而致谢,以丰收的果实祭祀最为恰当,故而诗中写道:为酒为醴(用丰收的粮食制成),烝畀祖妣。祭享祖妣,是通过先祖之灵实现天人之沟通。也由于丰收,祭品丰盛,能够以洽百礼,面面俱到。降福孔皆既是对神灵已赐恩泽的赞颂,也是对神灵进一步普遍赐福的祈求。身处难以驾驭大自然、难以主宰自己命运的时代,人们祈求神灵保佑的愿望尤其强烈,《丰年》既着眼于现在,更着眼于未来,与其说是周人善于深谋远虑,不如说是他们深感缺乏主宰自己命运能力的无奈。

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四句,在周颂的另一篇作品《载芟》中也一字不易地出现,其情况与颂诗中某些重复出现的套话有所不同。在《丰年》中,前两句是实写丰收与祭品(用丰收果实制成),后两句则是祭祀的实写;《载芟》中用此四句,却是对于丰年的祈求和向往。看来,《载芟》是把《丰年》中所写的现实移植为理想,这恰恰可以反映当时丰年的难逢。

诗经:敬之


《诗经:敬之》

敬之敬之,天维显思,

命不易哉。

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

日监在兹。

维予小子,不聪敬止。

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

佛时仔肩,示我显德行。

注释:

1、敬:通儆,警戒。

2、显:明白。思:语气助词。

3、命:天命。易:变更。此句谓天命不是一成不变的。

4、陟降:升降。《尔雅》:陟,升也。士:庶士,指群臣。一说士,通事。

5、日:每天。监:察,监视。兹:此,下土。

6、小子:年轻人,周成王自称

7、不、止:皆为语词。聪:听。马瑞辰《毛传笺通释》:谓听而警戒也。承上敬之敬之而言。

8、就:久。将:长。

9、缉熙:积累光亮,喻掌握知识渐广渐深。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说文》:缉,绩也。绩之言积。缉熙,当谓渐积广大以至于光明。

10、佛:通弼,辅助。一说指大。时:通是,这。仔肩:责任。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尔雅》:肩,克也。《说文》:仔,克也。二字同义。克,胜也,胜亦任也。郑笺:仔肩,任也。

11、显:美好。

译文:

小心谨慎莫忘记,上天监察最明显。

保持天命真困难。

莫说高高在上面,事物由它定升降,

每日监视这下边。

想我这个年轻人,敢不听从不恭敬?

日有成就月有进,学问积渐向光明。

群臣辅我担大任,示我治国好德行。

赏析:

《毛诗序》、《诗集传》都把《闵予小子》、《访落》、《敬之》、《小毖》看成组诗。小序认为依次表达嗣王朝于庙、嗣王谋于庙、群臣进戒嗣王、嗣王求助,似乎是按预定写作计划一气呵成;《诗集传》则认为此(《闵予小子》)成王除丧朝庙所作,疑后世遂以为嗣王朝庙之乐。后三篇放此;均说此四篇完成于一时。这四篇确为内容乃至人物都相关的一组诗,但并非作于一时:前两篇当作于武王去世、成王即位之初;《小毖》作于周公归政之后;《敬之》则应作于二者之间的某一个时期,此时成王已有了在周公辅佐下执政的一段经历,正处于自冲动走向成熟的过渡途中。

《毛诗序》说《敬之》是群臣进戒嗣王之作,不仅与诗中维予小子的成王自称不合,也与全诗文意相悖。无论从字面还是从诗意看,《敬之》的主动者都不是群臣,而是嗣王即成王。诗序之所以说群臣进戒嗣王,或许是出于成王在周公辅佐下平定叛乱、克绍基业而又有所巩固发展的考虑,其善意用心无可厚非,却并不合乎实情。

前面已经说过,此时的成王,已逐步走向成熟,他在《敬之》中要表达的有两层意思:对群臣的告戒和严格的自律。

首六句为第一层。成王利用天命告戒群臣,由于他的天子身份,因而很自然地具有居高临下的威势。天维显、命不易,形式上为纯客观的叙说,目的则在于强调周王室是顺承天命的正统,群臣必须牢记这点并对之拥戴服从。对群臣的告戒在无曰以下三句中表达得更为明显,其中陟降只能是由周王室施加于群臣的举措,而日监在兹与其说是苍天的明察秋毫(上面此诗的原文翻译如此,是出于文从字顺的考虑),不如说是强调周王室对群臣不轨行为的了如指掌,其震慑的意旨不言而喻。

后六句为第二层。年幼的成王,面对年龄较长的群臣,往往采取一种谦恭的姿态,这里表达严于律己的意愿更是如此。成王自称小子,承认自己还很缺乏能力、经验,表示要好好学习,日积月累,以达到政治上的成熟,负起承继大业的重任。但是,群臣却不能因此而对成王这位年幼的君主轻略忽视,甚至可以玩之于股掌,成王并没有放弃对群臣陟降(此处偏重于降)的权力,也没有丝毫减弱国家机器日监在兹功能的打算,更重要的是,成王的律己,是在以坚强的决心加速自己的成熟即政治上的老练,进而加强对群臣的控制。年幼而不谙朝政的成王,群臣对之或许有私心可逞(但还会存有对摄政周公的顾忌);而逐渐成熟的成王,决心掌握治国本领而努力学习的成王,群臣对之便只能恭顺和服从,并随时存有伴君如伴虎的恐惧。诗中的律己也就产生了精心设计的震慑。

《闵予小子》、《访落》、《敬之》、《小毖》这一组诗,诗中由闵予小子、维予小子、维予小子到予述及的成王自称,可以体现成王执政的阶段性,也可看出成王政治上的成长和执政信心的逐步确立。这一组内容相关而连贯的诗,虽然不是有预先确定的创作计划,但其连续的编排则应是由删诗的孔子确定的。《尚书》中自《金滕》以下诸篇,叙及周公、成王,与这一组诗具有相同的时代背景,对照阅读,可增进理解;《史记》中的《周本纪》与《鲁周公世家》有关部分,也可参照阅读。如果只读《诗经》的注解,虽然也能读懂原文,但恐怕难以得到深刻的、立体化的印象。

诗经:巧言


《诗经:巧言》

悠悠昊天,曰父母且。

无罪无辜,乱如此幠。

昊天已威,予慎无罪。

昊天大幠,予慎无辜。

乱之初生,僭始既涵。

乱之又生,君子信谗。

君子如怒,乱庶遄沮。

君子如祉,乱庶遄已。

君子屡盟,乱是用长。

君子信盗,乱是用暴。

盗言孔甘,乱是用餤。

匪其止共,维王之邛。

奕奕寝庙,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圣人莫之。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跃跃毚兔,遇犬获之。

荏染柔木,君子树之。

往来行言,心焉数之。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

无拳无勇,职为乱阶。

既微且尰,尔勇伊何?

为犹将多,尔居徒几何?

注释:

1、昊天:老天,苍天。

2、且:语尾助词。

3、幠:大。

4、威:暴虐、威怒。

5、慎:确实。

6、泰幠:太糊涂。泰,通太;幠,怠慢,疏忽。

7、僭:通谮,谗言。涵:容纳。

8、怒:怒责谗人。

9、庶:几乎。遄沮:迅速终止。

10、祉:福,此指任用贤人以致福。

11、盟:与谗人结盟。

12、盗:盗贼,借指谗人。

13、孔甘:很好听,很甜。

14、餤:原意为进食,引伸为增多。

15、止共:尽职尽责。止,做到。共,通恭,忠于职责。

16、邛:病。

17、奕奕:高大貌。寝:宫室。庙:宗庙。

18、秩秩大猷:多而有条理的典章制度。

19、莫:制定。

20、他人有心:谗人有心破坏。

21、跃跃:跳跃的样子。毚:狡猾。

22、荏染:柔弱貌。马瑞辰《毛传笺通释》谓柔即善也,非泛言柔弱之木。

23、行言:流言,谣言。

24、蛇蛇硕言:夸夸其谈的大话。蛇蛇,訑訑之假借;訑,欺。

25、巧言如簧:说话像奏乐一样好听。簧,笙类乐器的簧片。

26、麋:通湄,水边。

27、拳:勇。

28、职:主要。乱阶:逐渐引出祸乱的一连串事件。阶,阶梯,此为比喻义。

29、微:通癓,小腿生疮。尰:借为瘇,脚肿。

30、犹:通猷,指诡计。

31、居:语助词。徒:党徒。

译文:

高高远远那苍天,如同人之父与母。

没有罪也没有过,竟遇大祸难免除。

苍天已经大发威,但我确实没错处。

苍天不察太疏忽,但我确实是无辜。

祸乱当初刚生时,谗言已经受宽容。

祸乱再次发生时,君子居然也听从。

君子闻谗如怒责,祸乱速止不严重;

君子如能任贤明,祸乱难成早已终。

君子屡次立新盟,祸乱因此便增长。

君子相信那盗贼,祸乱因此势暴狂。

盗贼谗人话甜蜜,祸乱因此得滋养。

谗人哪能尽职守,只能为王酿灾殃。

巍然宫室与宗庙,君子将它来建起。

典章制度有条理,圣人将它来订立。

他人有心想谗毁,我能揣测能料及。

蹦跳窜行那狡兔,遇上猎狗被击毙。

娇柔袅娜好树木,君子自己所栽培。

往来流传那谣言,心中辨别识真伪。

夸夸其谈说大话,口中吐出力不费。

巧言动听如鼓簧,厚颜无耻行为卑。

究竟那是何等人?居住河岸水草边。

没有勇力与勇气,只为祸乱造机缘。

腿上生疮脚浮肿,你的勇气哪里见?

诡计总有那么多,你的同伙剩几员?

赏析:

此诗主题在于忧谗忧谤,同时揭露了谗言惑国的卑鄙行径。《毛诗序》云:《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作者应是饱受谗言之苦,全诗写得情感异常激愤,通篇直抒胸臆,毫无遮拦。起调便是令人痛彻心肺的呼喊:悠悠昊天,曰父母且。无罪无辜,乱如此幠。随即又是苍白而带有绝望的申辩:昊天已威,予慎无罪!昊天泰幠,予慎无辜!情急愤急之下,作者竟无法用实情加以洗刷,只是面对苍天,反覆地空喊,这正是蒙受奇冤而又无处伸雪者的典型表现。

二、三两章,情感稍缓,作者痛定思痛后对谗言所起,乱之所生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与揭露。在作者看来,进谗者固然可怕、可恶,但谗言乱政的根源不在进谗者而在信谗者,因为谗言总要通过信谗者起作用。谗言如同鸦片,人人皆知其毒性,但它又总能给人带来眼前的虚幻的快感。因此,如果不防患于未然,一旦沾染,便渐渐使人产生依赖感,最终为其所害,到时悔之晚矣。作者在第四章中的描述实际上说明了一个启发:天子的独特处境、地位使其天生地缺乏这种免疫力。故与其说刺小人,毋宁说在刺君子。可谓深刻至极。此二章句句如刀,刀刀见血,将君子信谗的过程及结局解剖得丝丝入扣,筋骨毕现。盗言孔甘,乱是用餤是送给后世当政者的一付清醒剂。吴师道云:前三章刺听谗者,后三章刺谗人。见《传说汇纂》、盖因听谗者比之进谗者责任更大,故先刺之。看来,愤激的情感并未使作者丧失理智。

四、五两章,形同漫画,又活画出进谗者阴险、虚伪的丑陋面目。他们总是为一己之利,而置社稷、民众于不顾,处心积虑,暗使阴谋,欲置贤良之士于死地而后快。但险恶的内心表现出来的却是花言巧语、卑琐温顺,在天子面前,或蛇蛇硕言,或巧言如簧。作者的描画入木三分,揭下了进谗者那张赖以立身的画皮,令人有颜之厚矣终不敌笔锋之利矣的快感。

末章具体指明进谗者为何人。因指刺对象的明晰而使诗人的情感再次走向剧烈,以至于按捺不住,直咒其既微且尰,可见作者对进谗者的恨之入骨。那居河之麋的交待,使读者极易联想起躲在水边含沙射影的鬼蜮。然而,无论小人如何猖獗,就如上章所言跃跃毚兔,最终会遇犬获之。因为小人的鼠目寸光,使他们在获得个人利益的同时,往往也将自己送上了绝路。从这个角度看,作者不仅深刻地揭露了进谗者的丑恶,也清醒地看到了进谗者的可耻下场。

此诗虽是从个人遭谗人手,但并未落入狭窄的个人恩怨之争,而是上升到谗言误国、谗言惑政的高度加以批判,因此,不仅感情充沛,而且带有了普遍的历史意义与价值,这正是此诗能引起后人共鸣的关键之处。

诗经:蓼莪


《诗经:蓼莪》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谷,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注释:

1、蓼蓼:长又大的样子。莪:一种草,即莪蒿。李时珍《本草纲目》:莪抱根丛生,俗谓之抱娘蒿。

2、匪:同非。伊:是。

3、劬劳:与下章劳瘁皆劳累之意。

4、蔚:一种草,即牡蒿。

5、瓶:汲水器具。罄:尽。

6、罍:盛水器具。

7、鲜:指寡、孤。民:人。

8、怙:依靠。

9、衔恤:含忧。

10、鞠:养。

11、拊:通抚。畜:通慉,喜爱。

12、顾:顾念。复:返回,指不忍离去。

13、腹:指怀抱。

14、昊天:广大的天。罔:无。极:准则。

15、烈烈:通颲颲,山风大的样子。

16、飘风:同飙风。发发:读如拨拨,风声。

17、谷:善。

18、律律:同烈烈。

19、弗弗:同发发。

20、卒:终,指养老送终。

译文:

看那莪蒿长得高,却非莪蒿是散蒿。

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辛劳!

看那莪蒿相依偎,却非莪蒿只是蔚。

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劳累!

汲水瓶儿空了底,装水坛子真羞耻。

孤独活着没意思,不如早点就去死。

没有亲爹何所靠?没有亲妈何所恃?

出门行走心含悲,入门茫然不知止。

爹爹呀你生下我,妈妈呀你喂养我。

你们护我疼爱我,养我长大培育我,

想我不愿离开我,出入家门怀抱我。

想报爹妈大恩德,老天降祸难预测!

南山高峻难逾越,飙风凄厉令人怯。

大家没有不幸事,独我为何遭此劫?

南山高峻难迈过,飙风凄厉人哆嗦。

大家没有不幸事,不能终养独是我!

赏析:

《毛序》说此诗刺幽王也,民人劳苦,孝子不得终养尔,只有最后一句是中的之言,至于刺幽王,民人劳苦云云,正如欧阳修所说非诗人本意(《诗本义》),诗人所抒发的只是不能终养父母的痛极之情。

此诗六章,似是悼念父母的祭歌,分三层意思:首两章是第一层,写父母生养我辛苦劳累。头两句以比引出,诗人见蒿与蔚,却错当莪,于是心有所动,遂以为比。莪香美可食用,并且环根丛生,故又名抱娘蒿,喻人成材且孝顺;而蒿与蔚,皆散生,蒿粗恶不可食用,蔚既不能食用又结子,故称牡蒿,蒿、蔚喻不成材且不能尽孝。诗人有感于此,借以自责不成材又不能终养尽孝。后两句承此思言及父母养大自己不易,费心劳力,吃尽苦头。朱熹于此指出:言昔谓之莪,而今非莪也,特蒿而已。以比父母生我以为美材,可赖以终其身,而今乃不得其养以死。于是乃言父母生我之劬劳而重自哀伤也。(《诗集传》)中间两章是第二层,写儿子失去双亲的痛苦和父母对儿子的深爱。第三章头两句以瓶喻父母,以罍喻子。因瓶从罍中汲水,瓶空是罍无储水可汲,所以为耻,用以比喻子无以赡养父母,没有尽到应有的孝心而感到羞耻。句中设喻是取瓶罍相资之意,非取大小之义。鲜民以下六句诉述失去父母后的孤身生活与感情折磨。汉乐府诗《孤儿行》说居生不乐,不如早去从地下黄泉,那是受到兄嫂虐待产生的想法,而此诗悲叹孤苦伶仃,无所依傍,痛不欲生,完全是出于对父母的亲情。诗人与父母相依为命,失去父母,没有了家庭的温暖,以至于有家好像无家。曹粹中说:以无怙恃,故谓之鲜民。孝子出必告,反必面,今出而无所告,故衔恤。上堂人室而不见,故靡至也。(转引自戴震《毛诗补传》)理解颇有参考价值。第四章前六句一一叙说父母对我的养育抚爱,这是把首两章说的劬劳、劳瘁具体化。诗人一连用了生、鞠、拊、畜、长、育、顾、复、腹九个动词和九个我字,语拙情真,言直意切,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声促调急,确如哭诉一般。如果借现代京剧唱词声声泪,字字血来形容,那是最恰切不过了。姚际恒说:勾人眼泪全在此无数我字。(《诗经通论》)这章最后两句,诗人因不得奉养父母,报大恩于万一,痛极而归咎于天,责其变化无常,夺去父母生命,致使我欲报不能!后两章第三层正承此而来,抒写遭遇不幸。头两句诗人以眼见的南山艰危难越,耳闻的飙风呼啸扑来起兴,创造了困厄危艰、肃杀悲凉的气氛,象征自己遭遇父母双亡的巨痛与凄凉,也是诗人悲怆伤痛心情的外化。四个入声字重叠:烈烈、发发、律律、弗弗,加重了哀思,读来如呜咽一般。后两句是无可奈何的怨嗟,方玉润说:以众衬己,见己之抱恨独深。(《诗经原始》)

赋比兴交替使用是此诗写作一大特色,丰坊《诗说》云:是诗前三章皆先比而后赋也;四章赋也;五、六章皆兴也。后两章也应该说是先兴后赋。三种表现方法灵活运用,前后呼应,抒情起伏跌宕,回旋往复,传达孤子哀伤情思,可谓珠落玉盘,运转自如,艺术感染力强烈。《晋书-孝友传》载王裒因痛父无罪处死,隐居教授,及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三复流涕,门人受业者并废《蓼莪》之篇;又《齐书-高逸传》载顾欢在天台山授徒,因早孤,每读《诗》至哀哀父母,辄执书恸泣,学者由是废《蓼莪》,类似记载尚有,不必枚举。子女赡养父母,孝敬父母,本是中华民族的美德之一,实际也应该是人类社会的道德义务,而此诗则是以充沛情感表现这一美德最早的文学作品,对后世影响极大,不仅在诗文赋中常有引用,甚至在朝廷下的诏书中也屡屡言及。《诗经》这部典籍对民族心理、民族精神形成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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