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在现在生活中,很多人喜欢引用诗句,而诗句却是诗词的一部分。诗词的艺术手法大致包括赋、比、兴这三种。通过阅读古诗词,有助于提高人们的精神境界,做一个更好的现代人。那么,你见过的田园诗句有哪些呢?也许"诗经小雅伐木"就是你要找的,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

诗经小雅伐木

《诗经小雅伐木》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

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相彼鸟矣,犹求友声。

矧伊人矣,不求友生?

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伐木许许,酾酒有藇!

既有肥羜,以速诸父。

宁适不来,微我弗顾。

於粲洒扫,陈馈八簋。

既有肥牡,以速诸舅。

宁适不来,微我有咎。

伐木于阪,酾酒有衍。

笾豆有践,兄弟无远。

民之失德,乾餱以愆。

有酒湑我,无酒酤我。

坎坎鼓我,蹲蹲舞我。

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注释:

1、丁:砍树的声音。

2、嘤嘤:鸟叫的声音。

3、相:审视,端详。

4、矧:况且。伊:你。

5、听之:听到此事。

6、终且:既又

7、许:砍伐树木的声音。

8、酾:过滤。有藇:即藇藇,酒清澈透明的样子。

9、羜:小羊羔。

10、速:邀请。

11、宁:宁可。适:恰巧。

12、微:非。弗顾:不顾念。

13、於:叹词。粲:光明的样子。埽:同扫。

14、陈:陈列。馈:食物。簋:盛放食物用的圆形器皿。

15、牡:雄畜,诗中指公羊。

16、诸舅:异姓亲友。

17、咎:过错。

18、有衍:即衍衍,满溢的样子。

19、豆:盛放食物用的两种器皿。践:陈列。

20、民:人。

21、乾餱:干粮。愆:过错。

22、湑:滤酒。

23、酤:买酒。

24、坎坎:鼓声。

25、蹲蹲:舞姿。

26、迨:等待。

译文:

咚咚作响伐木声,嘤嘤群鸟相和鸣。

鸟儿出自深谷里,飞往高高大树顶。

小鸟为何要鸣叫?只是为了求知音。

仔细端详那小鸟,尚且求友欲相亲。

何况我们这些人,岂能不知重友情。

天上神灵请聆听,赐我和乐与宁静。

伐木呼呼斧声急,滤酒清纯无杂质。

既有肥美羊羔在,请来叔伯叙情谊。

即使他们没能来,不能说我缺诚意。

打扫房屋示隆重,嘉肴八盘桌上齐。

既有肥美公羊肉,请来舅亲聚一起。

即使他们没能来,不能说我有过失。

伐木就在山坡边,滤酒清清快斟满。

行行笾豆盛珍馐,兄弟叙谈莫疏远。

有人早已失美德,一口干粮致埋怨。

有酒滤清让我饮,没酒快买我兴酣。

咚咚鼓声为我响,翩翩舞姿令我欢。

等到我有闲暇时,一定再把酒喝完。

赏析:

在抒情方式之选择上,《伐木》的作者采用了一种先迂回后正面的表达方式。诗一开头,就以丁丁的伐木声和嘤嘤的鸟鸣声,令读者仿佛置身于一个远离尘世的仙境。在这里,时间仿佛停止,一切自在自为。只有这伐木之声和悦耳的鸟鸣在空旷的幽谷里回荡。一个孤独的伐木者,一个出谷迁乔去寻找知音的鸟儿,这两个意象在这仙境一般的氛围中被不断地进行视觉和听觉上的重叠和加强:声音使人联想到形象,形象又赋于声音特殊的内涵。从而最终幻化出一个远离现实政治的、借以寄托内心苦闷的超然之境。这一境界是诗人内心的人生理想在潜意识中迂回曲折的表露。同时也是厉王暴政下朝臣们心有余悸、不敢谈论政治而另寻寄托的普遍心态。现实毕竟是现实,随着这一比兴手法的完结,作为政治家的诗人终于强迫自己面对这冷酷的存在世界:相彼鸟矣,犹求友生。矧伊人矣,不求友生。号召人们起来改变现实,叙亲情,笃友谊,一切从头开始。然后又申之以神之听之,终和且平。从人情天理处说起,避开政治而为政治,这就是诗人既体察人心,又深谙做诗劝戒之道的地方。

第二章,诗人批评了不顾情谊、互相猜忌的不良现象:既有肥羜,於粲洒埽,陈馈八簋,邀请诸父、诸舅而不来,又于我弗顾。这样的局面是不利于重振祖业的政治理想的。第三章作者为失去的友情和亲情而振臂高呼,他用饱经沧桑的笔调描绘着自己的希望和要求:普通人之间以诚相待绝不乾餱以愆。亲友之间相互理解(有酒湑我,无酒酤我)、信任,和睦快乐地相处。人和者政必通,最后,作者又是以一个超越于现实之上的境界结束全诗:在咚咚的鼓声伴奏下,人们载歌载舞、畅叙衷情,一派升平景象。这分明是作为政治家的诗人中兴周室之政治理想的艺术展示。

综观全诗,理想现实理想,三重境界的转换,既生动地表达了作者顺人心、笃友情的愿望,又造成了诗歌虚实相生的意境美。还给读者提供了一种以意境的营造为手段的构思方法。此诗对友情的歌颂给后世留下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以致嘤鸣一词常被人用做朋友间同气相求或意气相投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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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武


《诗经:武》

于皇武王!无竞维烈。

允文文王,克开厥后。

嗣武受之,胜殷遏刘,

耆定尔功。

注释:

1、於:叹词。皇:光耀。

2、竞:争,比。烈:功业。

3、允:信然。文:文德。

4、克:能。厥:其,指周文王。

5、嗣:后嗣。武:指周武王。

6、遏:制止。刘:杀戮。

7、耆:致,做到。尔:指武王。

译文:

光耀啊,周武王,

他的功业举世无双。

确实有文德啊,周文王,

能把后代的基业开创。

继承者是武王,

止住残杀战胜殷商,

完成大业功绩辉煌。

赏析:

据《左传-宣公十二年》记载:武王克商,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又据《礼记-乐记》记载,孔子曾说《大武》再成而灭商,可知《武》是《大武》乐舞二成的歌。《武》之乐舞,表现的正是武王牧野克商的历史事实。史载武王十一年二月,周武王率兵伐商,进至商国都城朝歌南郊之牧野,纣王发大军相抗。周师大将军吕尚领先锋武士挑战,殷军前部倒戈而自攻其后,武王大军乘机掩杀过去。纣王大败逃回朝歌,登鹿台自焚,殷商灭亡,周武王成为天下最高君主。毫无疑问,这一战争的胜利成功是周代最大的业绩,周武王为周代政权的建立立下了最高的功勋。所以《武》诗一开头,就以最高亢最雄浑的歌喉对周武王做出了赞颂:於皇武王!无竞维烈。殷商末年,纣王荒淫暴虐,厚赋税以盘剥国人,造炮烙酷刑以镇压异己,嬖爱妇人妲己,宠信佞臣费中、恶来,醢九侯,脯鄂侯,囚西伯(即周文王),微子数谏不听而亡去,比干强谏而被剖心,箕子佯狂为奴亦遭囚。纣王的倒行逆施,令百姓怨愤,令诸侯寒心。因此,周武王伐商,是一场反抗暴政的正义战争,是符合民意、顺应历史潮流的壮举,它必然得到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的普遍拥护与欢迎、响应。此篇《颂》诗对周武王完成克商大业的赞美,尽管是站在周王朝统治者立场上的,但也是同时代民众心声的反映,令人感到真实可信,不像后世郊庙歌词虚应故事的陈词滥调那么惹人厌烦。

在唱出开头两句颂歌后,诗人笔调一转,饮水思源,怀念起为克商大业打下坚实基础的周文王来。文王(即西伯)被纣王囚禁羑里,因其臣闳夭等人献宝物给纣王而得赦免,他出来后献洛西之地请求纣王废除炮烙之刑,伐崇戡黎,建立丰邑,修德行善,礼贤下士,深得人心,诸侯多叛纣而往归之。他为武王的成功铺平了道路,使灭商立周成为水到渠成之事,其功德不能令人忘怀。允文云云,真是情见乎词。

诗的最后三句,直陈武王继承文王遗志伐商除暴的功绩,将第二句无竞维烈留下的悬念揭出,在诗歌的语言运用上深有一波三折之效,使原本呆板的《颂》诗因此显得吞吐从容,涌动着一种高远宏大的气势。可以说,此诗是歌功颂德之作中的上品。

当然,《颂》诗的本质决定了它必定具有一定的夸饰成分。武王伐商,诗中声称是为了遏刘,即代表天意制止暴君的残杀,拯民于水火。但战争是残酷的,所谓圣人号兵者为凶器(《六韬》)是也,牧野之战,《尚书-武成》有流血飘杵的记载,《逸周书-世俘》亦有馘魔亿有十万七千七百七十有九的说法。所以崇尚仁义的孔子不免对之感到有些遗憾,说:《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他老先生的话也不能说没有启发。

诗经:丰年


《诗经:丰年》

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

万亿及秭。

为酒为醴,烝畀祖妣。

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注释:

1、黍:小米。稌:稻。

2、廪:粮仓。

3、亿:周代以十万为亿。秭:数词,十亿。

4、醴:甜酒。

5、烝:献。畀:给予。祖妣:男女祖先。

6、洽:配合。百礼:各种礼仪。

7、孔:很。皆:普遍。

译文:

丰收年谷物车载斗量,

谷场边有高耸的粮仓,

亿万斛粮食好好储藏。

酿成美酒千杯万觞,

在祖先的灵前献上。

各种祭典一一隆重举行,

齐天洪福在万户普降。

赏析:

我国古代称国家为社稷,社是土神,稷是谷神,可见当时农业的重要地位。人民的生存依赖农业生产,政权的稳固也要以农业生产为保障。上古的西周,绝对是以农业为基础的社会,农业的收成在当时必然是朝野上下最为关注的头等大事。由于生产力发展的限制,当时农业基本上还是靠天收,《小雅-大田》所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的喜悦以及《甫田》描写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士女的迫切心情,便是最好不过的证明。并非每年都能获得丰收,因此,遇上好年成,自然要大肆庆祝歌颂。《丰年》应当是遇上好年成举行庆祝祭祀的颂歌。

序云:《丰年》,秋冬报也。报,据郑玄的笺释,就是尝(秋祭)和烝(冬祭)。丰收在秋天,秋后至冬天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以洽百礼),是很自然的。不过,这种活动(庆祝祭祀)恐怕不会是定于每年秋冬举行的,前面已经说过,当时不可能每年都获丰收,而此诗题为《丰年》,若在歉收乃至灾荒之年大唱颂歌,则成了滑稽的自我嘲弄。

诗的开头很有特色。它描写丰收,纯以静态:许许多多的粮食谷物(黍、稌),贮藏粮食的高大仓廪,再加上抽象的难以计算的数字(万、亿、秭)。这些静态汇成一片壮观的丰收景象,自然是为显示西周王朝国势的强盛,而透过静态,读者不难想像静观后面亿万农夫长年辛劳的动态。寓动于静之中,写来笔墨十分经济,又给读者留下思想驰骋的广阔天地。不过,在周王室看来,来之不易的丰收既是人事,更是天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丰收归根结底是上天的恩赐,所以诗的后半部分就是感谢上天。

因丰收而致谢,以丰收的果实祭祀最为恰当,故而诗中写道:为酒为醴(用丰收的粮食制成),烝畀祖妣。祭享祖妣,是通过先祖之灵实现天人之沟通。也由于丰收,祭品丰盛,能够以洽百礼,面面俱到。降福孔皆既是对神灵已赐恩泽的赞颂,也是对神灵进一步普遍赐福的祈求。身处难以驾驭大自然、难以主宰自己命运的时代,人们祈求神灵保佑的愿望尤其强烈,《丰年》既着眼于现在,更着眼于未来,与其说是周人善于深谋远虑,不如说是他们深感缺乏主宰自己命运能力的无奈。

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四句,在周颂的另一篇作品《载芟》中也一字不易地出现,其情况与颂诗中某些重复出现的套话有所不同。在《丰年》中,前两句是实写丰收与祭品(用丰收果实制成),后两句则是祭祀的实写;《载芟》中用此四句,却是对于丰年的祈求和向往。看来,《载芟》是把《丰年》中所写的现实移植为理想,这恰恰可以反映当时丰年的难逢。

诗经:敬之


《诗经:敬之》

敬之敬之,天维显思,

命不易哉。

无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

日监在兹。

维予小子,不聪敬止。

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

佛时仔肩,示我显德行。

注释:

1、敬:通儆,警戒。

2、显:明白。思:语气助词。

3、命:天命。易:变更。此句谓天命不是一成不变的。

4、陟降:升降。《尔雅》:陟,升也。士:庶士,指群臣。一说士,通事。

5、日:每天。监:察,监视。兹:此,下土。

6、小子:年轻人,周成王自称

7、不、止:皆为语词。聪:听。马瑞辰《毛传笺通释》:谓听而警戒也。承上敬之敬之而言。

8、就:久。将:长。

9、缉熙:积累光亮,喻掌握知识渐广渐深。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说文》:缉,绩也。绩之言积。缉熙,当谓渐积广大以至于光明。

10、佛:通弼,辅助。一说指大。时:通是,这。仔肩:责任。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尔雅》:肩,克也。《说文》:仔,克也。二字同义。克,胜也,胜亦任也。郑笺:仔肩,任也。

11、显:美好。

译文:

小心谨慎莫忘记,上天监察最明显。

保持天命真困难。

莫说高高在上面,事物由它定升降,

每日监视这下边。

想我这个年轻人,敢不听从不恭敬?

日有成就月有进,学问积渐向光明。

群臣辅我担大任,示我治国好德行。

赏析:

《毛诗序》、《诗集传》都把《闵予小子》、《访落》、《敬之》、《小毖》看成组诗。小序认为依次表达嗣王朝于庙、嗣王谋于庙、群臣进戒嗣王、嗣王求助,似乎是按预定写作计划一气呵成;《诗集传》则认为此(《闵予小子》)成王除丧朝庙所作,疑后世遂以为嗣王朝庙之乐。后三篇放此;均说此四篇完成于一时。这四篇确为内容乃至人物都相关的一组诗,但并非作于一时:前两篇当作于武王去世、成王即位之初;《小毖》作于周公归政之后;《敬之》则应作于二者之间的某一个时期,此时成王已有了在周公辅佐下执政的一段经历,正处于自冲动走向成熟的过渡途中。

《毛诗序》说《敬之》是群臣进戒嗣王之作,不仅与诗中维予小子的成王自称不合,也与全诗文意相悖。无论从字面还是从诗意看,《敬之》的主动者都不是群臣,而是嗣王即成王。诗序之所以说群臣进戒嗣王,或许是出于成王在周公辅佐下平定叛乱、克绍基业而又有所巩固发展的考虑,其善意用心无可厚非,却并不合乎实情。

前面已经说过,此时的成王,已逐步走向成熟,他在《敬之》中要表达的有两层意思:对群臣的告戒和严格的自律。

首六句为第一层。成王利用天命告戒群臣,由于他的天子身份,因而很自然地具有居高临下的威势。天维显、命不易,形式上为纯客观的叙说,目的则在于强调周王室是顺承天命的正统,群臣必须牢记这点并对之拥戴服从。对群臣的告戒在无曰以下三句中表达得更为明显,其中陟降只能是由周王室施加于群臣的举措,而日监在兹与其说是苍天的明察秋毫(上面此诗的原文翻译如此,是出于文从字顺的考虑),不如说是强调周王室对群臣不轨行为的了如指掌,其震慑的意旨不言而喻。

后六句为第二层。年幼的成王,面对年龄较长的群臣,往往采取一种谦恭的姿态,这里表达严于律己的意愿更是如此。成王自称小子,承认自己还很缺乏能力、经验,表示要好好学习,日积月累,以达到政治上的成熟,负起承继大业的重任。但是,群臣却不能因此而对成王这位年幼的君主轻略忽视,甚至可以玩之于股掌,成王并没有放弃对群臣陟降(此处偏重于降)的权力,也没有丝毫减弱国家机器日监在兹功能的打算,更重要的是,成王的律己,是在以坚强的决心加速自己的成熟即政治上的老练,进而加强对群臣的控制。年幼而不谙朝政的成王,群臣对之或许有私心可逞(但还会存有对摄政周公的顾忌);而逐渐成熟的成王,决心掌握治国本领而努力学习的成王,群臣对之便只能恭顺和服从,并随时存有伴君如伴虎的恐惧。诗中的律己也就产生了精心设计的震慑。

《闵予小子》、《访落》、《敬之》、《小毖》这一组诗,诗中由闵予小子、维予小子、维予小子到予述及的成王自称,可以体现成王执政的阶段性,也可看出成王政治上的成长和执政信心的逐步确立。这一组内容相关而连贯的诗,虽然不是有预先确定的创作计划,但其连续的编排则应是由删诗的孔子确定的。《尚书》中自《金滕》以下诸篇,叙及周公、成王,与这一组诗具有相同的时代背景,对照阅读,可增进理解;《史记》中的《周本纪》与《鲁周公世家》有关部分,也可参照阅读。如果只读《诗经》的注解,虽然也能读懂原文,但恐怕难以得到深刻的、立体化的印象。

诗经:巧言


《诗经:巧言》

悠悠昊天,曰父母且。

无罪无辜,乱如此幠。

昊天已威,予慎无罪。

昊天大幠,予慎无辜。

乱之初生,僭始既涵。

乱之又生,君子信谗。

君子如怒,乱庶遄沮。

君子如祉,乱庶遄已。

君子屡盟,乱是用长。

君子信盗,乱是用暴。

盗言孔甘,乱是用餤。

匪其止共,维王之邛。

奕奕寝庙,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圣人莫之。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跃跃毚兔,遇犬获之。

荏染柔木,君子树之。

往来行言,心焉数之。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

无拳无勇,职为乱阶。

既微且尰,尔勇伊何?

为犹将多,尔居徒几何?

注释:

1、昊天:老天,苍天。

2、且:语尾助词。

3、幠:大。

4、威:暴虐、威怒。

5、慎:确实。

6、泰幠:太糊涂。泰,通太;幠,怠慢,疏忽。

7、僭:通谮,谗言。涵:容纳。

8、怒:怒责谗人。

9、庶:几乎。遄沮:迅速终止。

10、祉:福,此指任用贤人以致福。

11、盟:与谗人结盟。

12、盗:盗贼,借指谗人。

13、孔甘:很好听,很甜。

14、餤:原意为进食,引伸为增多。

15、止共:尽职尽责。止,做到。共,通恭,忠于职责。

16、邛:病。

17、奕奕:高大貌。寝:宫室。庙:宗庙。

18、秩秩大猷:多而有条理的典章制度。

19、莫:制定。

20、他人有心:谗人有心破坏。

21、跃跃:跳跃的样子。毚:狡猾。

22、荏染:柔弱貌。马瑞辰《毛传笺通释》谓柔即善也,非泛言柔弱之木。

23、行言:流言,谣言。

24、蛇蛇硕言:夸夸其谈的大话。蛇蛇,訑訑之假借;訑,欺。

25、巧言如簧:说话像奏乐一样好听。簧,笙类乐器的簧片。

26、麋:通湄,水边。

27、拳:勇。

28、职:主要。乱阶:逐渐引出祸乱的一连串事件。阶,阶梯,此为比喻义。

29、微:通癓,小腿生疮。尰:借为瘇,脚肿。

30、犹:通猷,指诡计。

31、居:语助词。徒:党徒。

译文:

高高远远那苍天,如同人之父与母。

没有罪也没有过,竟遇大祸难免除。

苍天已经大发威,但我确实没错处。

苍天不察太疏忽,但我确实是无辜。

祸乱当初刚生时,谗言已经受宽容。

祸乱再次发生时,君子居然也听从。

君子闻谗如怒责,祸乱速止不严重;

君子如能任贤明,祸乱难成早已终。

君子屡次立新盟,祸乱因此便增长。

君子相信那盗贼,祸乱因此势暴狂。

盗贼谗人话甜蜜,祸乱因此得滋养。

谗人哪能尽职守,只能为王酿灾殃。

巍然宫室与宗庙,君子将它来建起。

典章制度有条理,圣人将它来订立。

他人有心想谗毁,我能揣测能料及。

蹦跳窜行那狡兔,遇上猎狗被击毙。

娇柔袅娜好树木,君子自己所栽培。

往来流传那谣言,心中辨别识真伪。

夸夸其谈说大话,口中吐出力不费。

巧言动听如鼓簧,厚颜无耻行为卑。

究竟那是何等人?居住河岸水草边。

没有勇力与勇气,只为祸乱造机缘。

腿上生疮脚浮肿,你的勇气哪里见?

诡计总有那么多,你的同伙剩几员?

赏析:

此诗主题在于忧谗忧谤,同时揭露了谗言惑国的卑鄙行径。《毛诗序》云:《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作者应是饱受谗言之苦,全诗写得情感异常激愤,通篇直抒胸臆,毫无遮拦。起调便是令人痛彻心肺的呼喊:悠悠昊天,曰父母且。无罪无辜,乱如此幠。随即又是苍白而带有绝望的申辩:昊天已威,予慎无罪!昊天泰幠,予慎无辜!情急愤急之下,作者竟无法用实情加以洗刷,只是面对苍天,反覆地空喊,这正是蒙受奇冤而又无处伸雪者的典型表现。

二、三两章,情感稍缓,作者痛定思痛后对谗言所起,乱之所生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与揭露。在作者看来,进谗者固然可怕、可恶,但谗言乱政的根源不在进谗者而在信谗者,因为谗言总要通过信谗者起作用。谗言如同鸦片,人人皆知其毒性,但它又总能给人带来眼前的虚幻的快感。因此,如果不防患于未然,一旦沾染,便渐渐使人产生依赖感,最终为其所害,到时悔之晚矣。作者在第四章中的描述实际上说明了一个启发:天子的独特处境、地位使其天生地缺乏这种免疫力。故与其说刺小人,毋宁说在刺君子。可谓深刻至极。此二章句句如刀,刀刀见血,将君子信谗的过程及结局解剖得丝丝入扣,筋骨毕现。盗言孔甘,乱是用餤是送给后世当政者的一付清醒剂。吴师道云:前三章刺听谗者,后三章刺谗人。见《传说汇纂》、盖因听谗者比之进谗者责任更大,故先刺之。看来,愤激的情感并未使作者丧失理智。

四、五两章,形同漫画,又活画出进谗者阴险、虚伪的丑陋面目。他们总是为一己之利,而置社稷、民众于不顾,处心积虑,暗使阴谋,欲置贤良之士于死地而后快。但险恶的内心表现出来的却是花言巧语、卑琐温顺,在天子面前,或蛇蛇硕言,或巧言如簧。作者的描画入木三分,揭下了进谗者那张赖以立身的画皮,令人有颜之厚矣终不敌笔锋之利矣的快感。

末章具体指明进谗者为何人。因指刺对象的明晰而使诗人的情感再次走向剧烈,以至于按捺不住,直咒其既微且尰,可见作者对进谗者的恨之入骨。那居河之麋的交待,使读者极易联想起躲在水边含沙射影的鬼蜮。然而,无论小人如何猖獗,就如上章所言跃跃毚兔,最终会遇犬获之。因为小人的鼠目寸光,使他们在获得个人利益的同时,往往也将自己送上了绝路。从这个角度看,作者不仅深刻地揭露了进谗者的丑恶,也清醒地看到了进谗者的可耻下场。

此诗虽是从个人遭谗人手,但并未落入狭窄的个人恩怨之争,而是上升到谗言误国、谗言惑政的高度加以批判,因此,不仅感情充沛,而且带有了普遍的历史意义与价值,这正是此诗能引起后人共鸣的关键之处。

诗经:蓼莪


《诗经:蓼莪》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谷,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注释:

1、蓼蓼:长又大的样子。莪:一种草,即莪蒿。李时珍《本草纲目》:莪抱根丛生,俗谓之抱娘蒿。

2、匪:同非。伊:是。

3、劬劳:与下章劳瘁皆劳累之意。

4、蔚:一种草,即牡蒿。

5、瓶:汲水器具。罄:尽。

6、罍:盛水器具。

7、鲜:指寡、孤。民:人。

8、怙:依靠。

9、衔恤:含忧。

10、鞠:养。

11、拊:通抚。畜:通慉,喜爱。

12、顾:顾念。复:返回,指不忍离去。

13、腹:指怀抱。

14、昊天:广大的天。罔:无。极:准则。

15、烈烈:通颲颲,山风大的样子。

16、飘风:同飙风。发发:读如拨拨,风声。

17、谷:善。

18、律律:同烈烈。

19、弗弗:同发发。

20、卒:终,指养老送终。

译文:

看那莪蒿长得高,却非莪蒿是散蒿。

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辛劳!

看那莪蒿相依偎,却非莪蒿只是蔚。

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劳累!

汲水瓶儿空了底,装水坛子真羞耻。

孤独活着没意思,不如早点就去死。

没有亲爹何所靠?没有亲妈何所恃?

出门行走心含悲,入门茫然不知止。

爹爹呀你生下我,妈妈呀你喂养我。

你们护我疼爱我,养我长大培育我,

想我不愿离开我,出入家门怀抱我。

想报爹妈大恩德,老天降祸难预测!

南山高峻难逾越,飙风凄厉令人怯。

大家没有不幸事,独我为何遭此劫?

南山高峻难迈过,飙风凄厉人哆嗦。

大家没有不幸事,不能终养独是我!

赏析:

《毛序》说此诗刺幽王也,民人劳苦,孝子不得终养尔,只有最后一句是中的之言,至于刺幽王,民人劳苦云云,正如欧阳修所说非诗人本意(《诗本义》),诗人所抒发的只是不能终养父母的痛极之情。

此诗六章,似是悼念父母的祭歌,分三层意思:首两章是第一层,写父母生养我辛苦劳累。头两句以比引出,诗人见蒿与蔚,却错当莪,于是心有所动,遂以为比。莪香美可食用,并且环根丛生,故又名抱娘蒿,喻人成材且孝顺;而蒿与蔚,皆散生,蒿粗恶不可食用,蔚既不能食用又结子,故称牡蒿,蒿、蔚喻不成材且不能尽孝。诗人有感于此,借以自责不成材又不能终养尽孝。后两句承此思言及父母养大自己不易,费心劳力,吃尽苦头。朱熹于此指出:言昔谓之莪,而今非莪也,特蒿而已。以比父母生我以为美材,可赖以终其身,而今乃不得其养以死。于是乃言父母生我之劬劳而重自哀伤也。(《诗集传》)中间两章是第二层,写儿子失去双亲的痛苦和父母对儿子的深爱。第三章头两句以瓶喻父母,以罍喻子。因瓶从罍中汲水,瓶空是罍无储水可汲,所以为耻,用以比喻子无以赡养父母,没有尽到应有的孝心而感到羞耻。句中设喻是取瓶罍相资之意,非取大小之义。鲜民以下六句诉述失去父母后的孤身生活与感情折磨。汉乐府诗《孤儿行》说居生不乐,不如早去从地下黄泉,那是受到兄嫂虐待产生的想法,而此诗悲叹孤苦伶仃,无所依傍,痛不欲生,完全是出于对父母的亲情。诗人与父母相依为命,失去父母,没有了家庭的温暖,以至于有家好像无家。曹粹中说:以无怙恃,故谓之鲜民。孝子出必告,反必面,今出而无所告,故衔恤。上堂人室而不见,故靡至也。(转引自戴震《毛诗补传》)理解颇有参考价值。第四章前六句一一叙说父母对我的养育抚爱,这是把首两章说的劬劳、劳瘁具体化。诗人一连用了生、鞠、拊、畜、长、育、顾、复、腹九个动词和九个我字,语拙情真,言直意切,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声促调急,确如哭诉一般。如果借现代京剧唱词声声泪,字字血来形容,那是最恰切不过了。姚际恒说:勾人眼泪全在此无数我字。(《诗经通论》)这章最后两句,诗人因不得奉养父母,报大恩于万一,痛极而归咎于天,责其变化无常,夺去父母生命,致使我欲报不能!后两章第三层正承此而来,抒写遭遇不幸。头两句诗人以眼见的南山艰危难越,耳闻的飙风呼啸扑来起兴,创造了困厄危艰、肃杀悲凉的气氛,象征自己遭遇父母双亡的巨痛与凄凉,也是诗人悲怆伤痛心情的外化。四个入声字重叠:烈烈、发发、律律、弗弗,加重了哀思,读来如呜咽一般。后两句是无可奈何的怨嗟,方玉润说:以众衬己,见己之抱恨独深。(《诗经原始》)

赋比兴交替使用是此诗写作一大特色,丰坊《诗说》云:是诗前三章皆先比而后赋也;四章赋也;五、六章皆兴也。后两章也应该说是先兴后赋。三种表现方法灵活运用,前后呼应,抒情起伏跌宕,回旋往复,传达孤子哀伤情思,可谓珠落玉盘,运转自如,艺术感染力强烈。《晋书-孝友传》载王裒因痛父无罪处死,隐居教授,及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三复流涕,门人受业者并废《蓼莪》之篇;又《齐书-高逸传》载顾欢在天台山授徒,因早孤,每读《诗》至哀哀父母,辄执书恸泣,学者由是废《蓼莪》,类似记载尚有,不必枚举。子女赡养父母,孝敬父母,本是中华民族的美德之一,实际也应该是人类社会的道德义务,而此诗则是以充沛情感表现这一美德最早的文学作品,对后世影响极大,不仅在诗文赋中常有引用,甚至在朝廷下的诏书中也屡屡言及。《诗经》这部典籍对民族心理、民族精神形成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诗经:黄鸟


《诗经:黄鸟》

交交黄鸟,止于棘。

谁从穆公?子车奄息。

维此奄息,百夫之特。

临其穴,惴惴其栗。

彼苍者天,歼我良人!

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桑。

谁从穆公?子车仲行。

维此仲行,百夫之防。

临其穴,惴惴其栗。

彼苍者天,歼我良人!

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楚。

谁从穆公?子车针虎。

维此针虎,百夫之御。

临其穴,惴惴其栗。

彼苍者天,歼我良人!

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注释:

1、交交:鸟鸣声。马瑞辰《毛传笺通释》:交交,通作咬咬,鸟声也。黄鸟:即黄雀。

2、棘:酸枣树。一种落叶乔木。枝上多剌,果小味酸。棘之言急,双关语。

3、从:从死,即殉葬。穆公:春秋时秦国国君,姓嬴,名任好。

4、子车:复姓。奄息:人名。下文子车仲行、子车针(zhēn)虎同此。

5、特:杰出的人材。

6、临其穴二句:郑笺:谓秦人哀伤其死,临视其圹,皆为之悼栗。

7、彼苍者天:悲哀至极的呼号之语,犹今语老天爷哪。

8、良人:好人。

9、人百其身:犹言用一百人赎其一命。

10、桑:桑树。桑之言丧,双关语。

11、防:抵当。郑笺:防,犹当也。言此一人当百夫。

12、楚:荆树。楚之言痛楚。亦为双关。

译文:

交交黄鸟鸣声哀,枣树枝上停下来。

是谁殉葬从穆公?子车奄息命运乖。

谁不赞许好奄息,百夫之中一俊才。

众人悼殉临墓穴,胆战心惊痛活埋。

苍天在上请开眼,坑杀好人该不该!

如若可赎代他死,百人甘愿赴泉台。

交交黄鸟鸣声哀,桑树枝上歇下来。

是谁殉葬伴穆公?子车仲行遭祸灾。

谁不称美好仲行,百夫之中一干才。

众人悼殉临墓穴,胆战心惊痛活埋。

苍天在上请开眼,坑杀好人该不该!

如若可赎代他死,百人甘愿化尘埃。

交交黄鸟鸣声哀,荆树枝上落下来。

是谁殉葬陪穆公?子车针虎遭残害。

谁不夸奖好针虎,百夫之中辅弼才。

众人悼殉临墓穴,胆战心惊痛活埋。

苍天在上请开眼,坑杀好人该不该!

如若可赎代他死,百人甘愿葬蒿莱。

赏析:

《左传-文公六年》载:秦伯任好卒(卒于公元前621年,即周襄王三十一年),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针虎为殉,皆秦之良也。国人哀之,为之赋《黄鸟》。据此,不仅诗的本事有信史可征,作诗年代亦有据可考。《史记-秦本纪》亦载其事:缪(穆)公卒,从死者百七十七人。秦之良臣子舆(车)氏三人名曰奄息、仲行、针虎,亦在从死之中。秦人哀之,为作歌《黄鸟》之诗。殉葬,是奴隶社会的一种恶习,被殉的不仅是奴隶,还有统治者生前最亲近的人,秦穆公以三良从死,就是一例。《黄鸟》一诗只哀悼三良之死而不及其余,由此可知,那174人均为奴隶。

诗分三章。第一章悼惜奄息,分为三层来写。首二句用交交黄鸟,止于棘起兴,以黄鸟的悲鸣兴起子车奄息被殉之事。据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的解释,棘之言急,是语音相谐的双关语,给此诗渲染出一种紧迫、悲哀、凄苦的氛围,为全诗的主旨定下了哀伤的基调。中间四句,点明要以子车奄息殉葬穆公之事,并指出当权者所殉的是一位才智超群的百夫之特,从而表现秦人对奄息遭殉的无比悼惜。诗的后六句为第三层,写秦人为奄息临穴送殉的悲惨惶恐的情状。惴惴其栗一语,就充分描写了秦人目睹活埋惨象的惶恐情景。这惨绝人寰的景象,灭绝人性的行为,使目睹者发出愤怒的呼号,质问苍天为什么要歼我良人。这是对当权者的谴责,也是对时代的质询。如果可以赎回奄息的性命,即使用百人相代也是甘心情愿的啊!由此可见,秦人对百夫之特的奄息的悼惜之情了。第二章悼惜仲行,第三章悼惜针虎,重章叠句,结构与首章一样,只是更改数字而已。

秦穆公用殉177人,而作者只痛悼三良,那174个奴隶之死却只字未提,则此诗作者的身分地位不言而喻。殉葬的恶习,春秋时代各国都有,相沿成习,不以为非。《墨子-节葬》篇即云: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不过到了秦穆公的时代,人们已清醒地认识到人殉制度是一种极不人道的残暴行为,《黄鸟》一诗,就是一个证据。尽管此诗作者仅为三良遭遇大鸣不平,但仍然是历史的一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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