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我们在学习中,时常会遇到各种诗句,诗句是诗词的一部分。古诗的特点有:句子的整齐、平仄和对仗、词藻和句法、节奏和韵律。通过阅读古诗词,有助于培养我们的爱国主义情怀。那么,你见过的田园诗句有哪些呢?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辛弃疾:水调歌头·汤朝美司谏见和:用韵为谢”,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动动手指请收藏一下!

《水调歌头汤朝美司谏见和,用韵为谢》

作者:辛弃疾

白日射金阙,虎豹九关开。

见君谏疏频上,谈笑挽天回。

千古忠肝义胆,万里蛮烟瘅雨,

往事莫惊猜。

政恐不免耳,消息日边来。

笑吾庐,门掩草,径封苔。

未应两手无用,要把蟹螯怀。

说剑论诗余事,醉舞狂歌欲倒,

老子颇堪哀。

白发宁有种?

一一醒时栽!

赏析:

辛弃疾四十二岁那年,被监察御史王蔺弹劾,削职后回上饶带湖闲居。有曾任司谏的汤朝美自广东亲州贬所量移江西信州(今上饶),二人相见,由于处境相近,同样受着打击,而且志同道合所以有相濡以沫之情。先是,辛赋《水调歌头》(盟鸥)汤以韵相和;辛又用原韵,赋此阕谢答。

白日射金阙,虎豹九关开。金阕、九关均喻指宫廷,十字写的是皇宫富丽堂皇,气象森严。在那里,朝美谏疏频上,谈笑挽天回。四句两层,一张一弛,作者描绘出朝美朝堂上从容和无畏。据《稼轩词编年笺注》引《京口耆旧传。汤邦彦传》:时孝宗锐意远略,邦彦自负功名,议论英发,上心倾向之,除秘书丞,起居舍人,兼中书舍人,擢左司谏兼侍读。论事风生,权幸侧目。上手书以赐,称其以身许国,志若金石,协济大计,始终不移。及其他圣意所疑,辄以诹问。那时候的宋孝宗还有些进取之意。淳熙二年八月派汤朝美使金,向金讨还河南北宋诸帝陵寝所在之地。不料汤朝美有辱使命,回来后龙颜大怒,把他流贬新州,尝尽蛮烟瘴雨滋味。这一层千古、万里两句似对非对,中间再作一暗转。对于心怀忠义肝胆但却遭贬的朋友,辛弃疾并没有大发牢骚,徒增友人的烦闷。而是安慰朝美往事莫惊猜(惊猜,惊疑)。因为有才干的人终会发迹的。眼前你不是已经奉诏内调了吗?恐怕还会有消息从皇帝身边下来,日边这里用以比喻帝王左右,恐字是拟想之辞,却又像深有把握似的,这是稼轩用典的妙处!从蛮烟瘴雨的黯淡凄惶到日边消息之希望复起,中间再作一暗转。上片凡三暗转,大起大落,忽而荣宠有加,忽而忧患毕至;忽而蛮烟瘴雨,忽而日边春来,乍喜乍悲,亦远亦近,变化错综,既是对友人坎坷的同情又有对其振作的鼓励。

下片转叙作者自己乡居生活情怀。门掩草,径封苔,本是冷落景象,词人但以一笑置之土。不难看出,这笑,是强作豁达的苦笑,是傲岸不平的蔑笑。

下片基调无限幽愤,都被这领起换头的一个笑字染上了不协调的色彩,反映出一种由于受压抑而形成的不平而又无奈的心情。一笑字,内中感情复杂,可为下片基调之凝练。接下去仍是正言反出:未必我这双手就没有用处,不是可以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怀吗?试想,当国步蜩螗之际,他那双屠鲸剚虎的巨手,不能用来扭转乾坤,却去执杯持蟹,这是人间何等不平事!而稼轩但以未应两手无用的反语轻轻挑出,愈见沉哀茹痛。循此一念,又找足说剑一层。说剑论诗,慨言武备文事。辛弃疾壮岁旌旗拥万夫,后来又曾上《十论》《九议》,慷慨国事。现在看来,这文韬武略都是无用的余事。剩下的,他只有终日痛饮长醉,摇摇欲倒。这醉舞狂歌欲倒六字,写尽词人悲愤心怀,潦倒情态,然后束以老子颇堪哀。堪哀是堪怜念之意,语出《后汉书。马援传》,意思是说,自己如此狂歌醉舞,虚置年华,这心情应该是故人所理解、怜恤的。歇拍白发宁有种?醒时栽,将一腔幽愤推向一个高潮。白发写愁,本近俗滥,但稼轩用一栽字,翻出了新意。这两句有几层意思。我春秋正富,本不是衰老的时候;但忧国之思,添我满头霜雪,这是一层。国事不堪寓目,醉中尚可暂忘,醒来则不胜烦忧,此白发乃醒时栽也,又翻进一层。白发并不是自然生出来的,而是栽上去的,可见为国势之操劳宦途之喜悲使我年富而白发徒增。这样,就从根根白发上显示出词人人生道路上的风风雨雨,隐然现出广阔的社会背景,这又是一层。单就栽字齿音平韵,于声则无限延长,于情则芊绵不尽。这下片一路蓄意蓄势,急管繁弦,最终结在这个警句上,激昂排宕,化为感慨深沉。千载后读之,犹觉满腔不平之气,夹风雨霜雪以俱来。

这首词,上片文意一波三折,于无字处出曲折,极掩抑零乱,跳跃动荡之美;下片却一气奔注;牢骚苦闷,倾泻而来,并且反语累出,在感情激荡中故作幽塞,豪放中仍不失顿挫曲折,词的构局可谓错综多变。

全词核心在下片,但上下两片,对比映衬,表现力增强。上片一起,白日金阙,虎豹九关,何等高华气象;下片一转,门为草掩,径被苔封,又何等荒凉寂寞!这是一层对比。上片赞美汤朝美,誉其巨手可以谈笑挽天回;下片写自己,则两手只堪把蟹持杯,又是一层对比。上片写对方,终能日边消息重上朝堂,下片说自己,则满头白发,终日醉舞狂歌为消磨,再加一层对比。通过强烈对比,益见斯人独憔悴的不平之情,这是此词的另一个艺术特色。

上片鼓励友人,意气飞扬;下片抒一已之愤,悲愤无奈。乍读之下,上下片的思想感情,好像矛盾。其实,此等矛盾之处,正是显示稼轩的伟大之处。稼轩是虽身处闲散而时时不忘忧乐天下的血性男儿。他既不能不为一已之遭际而愤然不平,又不忍以一已之遭遇挫尽天下志士仁人之壮志。因此,他总是本着知其不可而为之的顽强精神,鼓舞同道,力挽既倒的狂澜。故上片激劝再三,下片却沉忧抑郁。此矛盾虬结之处,正见出词人一片忠贞爱国之苦心,这正是此词的思想光辉之所在。善乎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之评辛苏词曰:读苏辛词,知词中有人,词中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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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贺新郎·同父见和再用韵答之


《贺新郎同父见和再用韵答之》

作者:辛弃疾

老大那堪说。

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

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

笑富贵千钧如发。

硬语盘空谁来听?

记当时、只有西窗月。

重进酒,换鸣瑟。

事无两样人心别。

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

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

正目断关河路绝。

我最怜君中宵舞,

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看试手,补天裂。

注释:

1、元龙臭味:陈登,字元龙。《三国志》卷七《魏书陈登传》:后许汜与刘备并在荆州牧刘表坐,表与备共论天下人,汜曰:陈元龙湖海之士,豪气不除。备谓表曰:许君论是非?表曰:欲言非,此君为善士,不宜虚言;欲言是,元龙名重天下。备问汜:君言豪,宁有事邪?汜曰:昔遭乱过下邳,见元龙。元龙无客主之意,久不相与语,自上大床卧,使客卧下床。备曰:君有国士之名,今天下大乱,帝主失所,望君忧国忘家,有救世之意,而君求田问舍,言无可采,是元龙所讳也,何缘当与君语?如小人,欲卧百尺楼上,卧君於地,何但上下床之间邪?

2、孟公瓜葛:陈遵,字孟公。《汉书陈遵传》:遵嗜酒,每大饮,宾客满堂,辄关门,取客车辖投井中。虽有急,终不得去。

3、硬语盘空:形容文章的气势雄伟,矫健有力。韩愈《荐士》诗:横空盘硬语,妥贴力排奡。

4、汗血盐车:汗血,汗血马。《汉书武帝纪》应劭说:大宛归有天马种,蹋石汗血,汗从前肩,髆出如血,号一日千里。盐车,语出《战国策楚策四》:夫骥之齿至矣,服盐车而上太行,蹄申膝折,尾湛胕溃,漉汁洒地,白汗交流,中阪迁延,负辕不能上。骏马拉运盐的车子。后以之比喻人才埋没受屈。

5、骏骨句:典出《战国策》卷二十九〈燕策一燕昭王收破燕后即位〉。战国时,燕昭王要招揽贤才,郭隗喻以千金买骏骨的故事。后因以买骏骨指燕昭王用千金购千里马骨以求贤的故事,喻招揽人才。

6、我最怜君中宵舞句,《晋书祖邈传》与司空刘琨俱为司州主簿,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

7、补天裂:女娲氏补天。《史记补三皇本纪》:女娲氏末年,诸侯有共工氏,与祝融战,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绝,女娲乃炼五色石以补天。于是地平天成,不改归物。

赏析:

本词的突出特点在于,把即事叙景与直抒胸臆巧妙结合起来,用凌云健笔抒写慷慨激昂,奔放郁勃的感情,悲壮沉雄发场奋厉的格调。

文学作品的艺术力量在于以情感人。古今中外的优秀诗作,无不充溢着激情。该词即是如此。作者与陈亮,都是南宋时期着名的爱国词人,都怀有恢复中原的大志。但南宋统洁者不思北复中原。因而他们的宏愿久久不得实现。当时,词人正落职闲居上饶,陈亮特地赶来与他共商抗战恢复大计。二人同游鹅湖,狂歌豪饮,赋词见志,成为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这首词,就是当时相互唱和中的一篇佳品。词中,作者胸怀对抗战恢复大业的热情和对民族压迫者、苟安投降者的深切憎恨,饱和笔端,浸透纸背。正如周济所云:稼轩不平之鸣,随处辄发,有英雄语,无学问语(《介存斋论词杂着》)。词人这种慷慨悲凉的感情,是运用健笔硬语倾泻出来的,因而英气勃郁,隽壮可喜。

周济还指出:北宋词多就景叙情,至稼轩、白石一变而为即事叙景(《介存斋论词杂着》)。与以情为中心的就景叙情不同,即事叙景是以叙事为主干,以抒情为血脉,以写景作为叙事的烘染或铺垫。这首词的上阕,便采用了即事叙景的艺术手法。在追忆鹅湖之会高歌豪饮时,以清冷孤寂的自然景物烘染环境氛围,从而深刻地抒发了词人奔放郁怒的感情。

作者作为一名忠愤填膺的抗成志士秉笔作词,胸中沸腾的激情难以遏制,不免直泻笔端。老大那堪说。直写心怀,感情极为沉郁。那堪二字,力重千钧,义蕴极为丰富。当此之时,英雄坐老,壮志难酬,光阴虚度,还有什么可以说的!然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曹操《步出夏门行》)。以收复中原为已任的志士们,胸中的烈焰是永远也不会熄灭的。因此,下面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两句,抒发了作者的壮怀,并且与陈亮的同志之情拍合。元龙、孟公,皆姓陈,又都是豪士,以比陈亮:臭味谓气味相投,瓜葛谓关系相连。作者与陈亮友谊既深,爱国之志又复相同,因而引以为快事。不久前,两人憩鹅湖之清阴,酌瓢泉而共饮,长歌相答,极论世事(《辛》祭陈同父文《)这是大慰平生的一次相会,故在此词中津津乐道: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笑富贵千钧如发。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时、只有西窗月。词人时在病中,一见好友到来,立即与之高歌痛饮,彻夜纵谈。

他们志在恢复中原,心无俗念,视富贵轻如毛发,正笑世人之重它如千钧。讨论世事时硬语盘空(韩愈《荐士》诗:横空盘硬语,妥贴力排。),足见议论有力。这几句是他们交谈时情景的实录。因为写在词里,故顺笔插入自然景物的描写。积雪惊堕,状述二人谈吐的豪爽;孤月窥窗,衬映夜色的清寂。英雄志士一同饮酒高唱,雄壮嘹亮的歌声直冲云霄,竟惊散了楼头积雪。这种夸张的描写,把两人的英雄气概与狂放精神充分表现出来。着一惊字,真可谓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然而,当时只有清冷的明月与两人相伴,论说国家大事的盘空硬语又有谁来倾听呢?在这里,抗战志士火一样的热情和刚直狂放的性格同积雪惊堕、孤月窥窗的清寂冷寞。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形象地写出了在苟安妥协空气笼罩南宋朝堂的情势下,个别上层抗战志士孤雁难飞的艰危处境。这样把写景与叙事胶着一体,更能充分抒发出翻卷于词人胸中的狂努之情。正因为二人志同道合,所以夜虽已很深,但他们仍重进酒,换鸣瑟,兴致不减。

如果说,词的上阕主要是作者奔放沸腾的感情融于叙事之中,那么下阕则主要是直泻胸臆的赋体,抒发对南宋统治集团的强烈批判和看试手,补天裂的壮怀。词人尽情地驰骋笔力,敷陈其事,倾诉肺腑,写来笔飞墨舞,淋漓尽致。事无两样人心别。面对时世,山河破碎,爱国志士痛心疾首,而南宋统治者却偏安一隅,把家耻国难全都抛在了脑后。词人用事无两样与人心别两种不同象意象加以对照,极其鲜明地刻画了南宋统治者苟且偷安的庸懦丑态,尽情地抒发了郁勃胸中的万千感慨。词人义愤填膺,向统治者发出了严厉的质问: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神州大地,山河一统,自古已然,合时多而离时少。今当政者不思恢复中原,反而以和议确定了离的局面,是何居心!词语中凛然正气咄咄逼人,足以使统治者无地自容。雄健顿挫的笔力,加重了词的感情色彩,使其更富有艺术感染力。

词人想到:神州大地要想得到统一,就必须重用抗战人材,可是当今社会却是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当道诸公空说征求人材,但志士却长期受到压制,正象拉盐车的千里马困顿不堪而无人过问一样。徒然去购置骏马的尸骨又有何用!词人连用三个典故,非常曲折而又贴切地表达了郁勃心头而又不便明锐的不平。一个空字,集中表达了词人对朝中当政者打击排斥主战派种种行为的无比怨忿。笔力劲健,感情沉郁,意境极其雄浑博大。正目断关河路绝。词人触景生情,由大雪塞途联想到通向中原的道路久已断绝,悲怆之情油然而生。山河分裂的惨痛局面,激起了词人收复中原的热情。他想起了晋代祖逖与刘琨闻鸡起舞的动人故事,想起了古代神话中女祸氏炼石补天的美丽传说,更加坚定了统一祖国的信念,唱出了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这时代的最强音。笔健境阔,格调高昂。用典如水中着盐,浑化无迹,从而丰富了词的义蕴,加强了形象的深广度,呈现出极其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全词的意境也最后推向了高潮,给人以极大的艺术感染力。

辛弃疾:水调歌头·盟鸥


《水调歌头盟鸥》

作者:辛弃疾

带湖吾甚爱,千丈翠奁开。

先生杖屦无事,一日走千回。

凡我同盟鸥鹭,今日既盟之后,

来往莫相猜。

白鹤在何处?尝试与偕来。

破青萍,排翠藻,立苍苔。

窥鱼笑汝痴计,不解举吾怀。

废沼荒丘畴昔,明月清风此夜,

人世几欢哀?

东岸绿阴少,杨柳更须栽。

赏析:

此词写于宋孝宗淳熙九年(1182年),作者被主和派弹劾落职闲居带湖之初。词题盟鸥,是活用《列子。黄帝》狎鸥鸟不惊的典故,指与鸥鸟约盟为友,永在水国云乡一起栖隐之意,但读细自品味会发现另有所抒。

上片以首句中甚爱二字统摄。次句用千丈翠奁开之比喻,盛赞带湖景色之胜,说明甚爱原因。放眼千丈宽阔的湖水,宛如打开翠绿色的镜匣一样,一片晶莹清澈。面对如此美景,难怪先生杖屦无事,一日走千回了。这是用夸张写法来说明甚爱程度,句格同杜诗一日上树能千回:闲居无事,拄杖纳屦,徜徉湖畔,竟一日而千回。下面写因爱湖之甚,而及湖中之鸟,欲与这结盟为友这是用的拟人法。凡我三句,是写对眼前鸥鸟之愿:希望既结盟好之后,就应常来常往,不要再相猜疑了。这里莫相之相,虽然关系双方,但实际只表词人绝无害鸟之心,望鸥鹭尽情栖游,无须担惊。《左传。僖公九年》有这样记载:齐盟于蔡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词里这几句格式,当为《左传》辞句套用,纯是散文句法。

白鹤二句,是写对眼前鸥鸟之嘱:托其试将白鹤也一起邀来。由爱所见之鸥鹭,而兼及未见之白鹤,其爱更进一层。以上极写带湖之美及对带湖之爱,固然表露了词人摆脱了官场尔虞我诈的烦恼和明枪暗箭的惊恐以后心情之宁静,但在这宁静之中又透露出几分孤寂与无聊。试想,一个壮岁旌旗拥万夫(作者《鹧鸪天》中语)的沙场将帅,竟然落得终日与鸥鸟为伍,其心境之凄凉,可想而知。妙在词中表面上却与愁字无涉,全用轻松之笔,这大概就是词人后来所说的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丑奴儿》)的手法吧?如此表达、意境更深一层。

下片紧承上阕遐想。作者一片赤诚,欲与鸥鸟结盟为友,然而鸥鸟如何呢?破青萍、排翠藻,立苍苔:它们立于水边苍苔之上,时而拨动浮萍,时而排开绿藻,对词人的美意不理不睬。其意何在?从下句窥鱼笑汝痴计中可以看出。原来他们立苍苔,为有求鱼心,不是恋湖水,与词人同居而异梦。专心窥鱼,伺机而啄在词人看来,只是一种痴计,对此,他当然只能付之一笑了。这笑,既是对鸥鸟何时忘却营营的讽笑,也是叹自己竟无与无友。多情却被无情恼的苦笑。看来,鸥鸟亦并非词人知已,并不懂得词人离开官场之后此时的情怀,所以他怅然发出了不解举吾怀之叹。盟友纵在身旁,孤寂之心依旧,无人能释分毫。可见,词人所举之杯,哪里能为永结盟好作贺,只能浇胸中块垒罢了。虽然人们常说举杯浇愁愁更愁,但词人并没有被愁所压倒。废沼荒丘畴昔,明月清风此夜,他从自己新居的今昔变化中,似乎悟出了社会沧桑和个人沉浮的哲理人世几欢哀。词人本是心情郁闷,却故作看破红尘、世态炎良。变得益发旷达开朗,因而对隐居之所带湖也更加喜爱了。东岸绿阴少,杨柳更须栽。要作久居长栖之计了。词到此处完篇,对开首恰成回应。

如果说上阕旨意全在不写之中写出,那么下阕则就是在委婉之中抒发了。然而其语愈缓,其愈切,感情愈发强烈,较上阕又进一层。天地之大,知已何在?孑然一身,情何以堪!虽有带湖美景,但纵是盟鸥,也不解已意,作者心绪可知了。可见,这首词表面是写优游之趣,闲适之情;分明是抒被迫隐居、不能用世的落寞之叹,孤愤之慨。清代刘熙载《艺概。词曲概》云:词之妙莫妙于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细玩稼轩此作,确有不言言之之妙。

辛弃疾:贺新郎·用前韵送杜叔高


《贺新郎用前韵送杜叔高》

作者:辛弃疾

细把君诗说:

恍余音、钧天浩荡,洞庭胶葛。

千丈阴崖尘不到,惟有层冰积雪。

乍一见、寒生毛发。

自昔佳人多薄命,

对古来、一片伤心月。

金屋冷,夜调瑟。

去天尺五君家别。

看乘空、鱼龙惨淡,风云开合。

起望衣冠神州路,白日消残战骨。

叹夷甫诸人清绝!

夜半狂歌悲风起,

听铮铮、阵马檐间铁。

南共北,正分裂!

赏析:

宋孝宗淳熙十六年(1189)春,杜叔高从浙江金华到江西上饶探访作者,作者作此词送别。题云用前韵,乃用作者前不久寄陈亮同调词韵。杜叔高是一位很有才气的诗人,陈亮曾在《复杜仲高书》中称其诗如干戈森立,有吞虎食牛之气,而左右发春妍以辉映于其间。只因鼓吹抗金,故遭到主和派的猜忌,虽有报国之心,但亦无请缨之路。作者爱其才华,更爱其人品,词中蕴含着的深情厚意即能反映出来。

上阕头句至毛发数句盛赞叔高诗作之奇美。

头句细把君诗说,足见非常爱重。因为爱之深,所以说之细。恍余音、钧天浩荡,洞庭胶葛,言杜诗气势磅礴,读之恍如听到传说中天帝和黄帝的乐工们在广阔旷远的宇宙间演奏的乐章的余韵,动人心魂。

千丈阴崖尘不到,惟有层冰积雪。乍一见、寒生毛发乃熔裁唐人李咸用《览友生古风》诗一卷冰雪言,清泠泠心骨语意,言杜诗风骨清峻,读之宛若望见尘土都不到的高崖之上的冰雪,不禁毛发生寒。

如此说诗,不但说得很细,而且说得极美,比喻新颖,想象奇特,既富诗情,亦有画意。接下至调瑟数句哀叹叔高的萧索境况。自昔佳人多薄命,对古来、一片伤心月,化用苏轼《薄命佳人》诗自古佳人多命薄,闭门春尽杨花落二句,以古来美妇多遭遗弃隐喻才士常有沉沦:金屋冷,夜调瑟则借汉武帝陈皇后失宠,进一步渲染了被弃的凄苦。这里纯用比兴,虽为造境,却甚真切,艺术效果远胜于直言。

下阕写叔高之怀才不遇而转及其家门昔盛今衰。

去天尺五君家别乃隐括《三秦记》城南韦杜,去天尺五一语,谓长安杜氏本强宗大族,门望极其尊崇,但叔高一家却有异于此,是然足弟五人皆有才学,但只因不善钻营而都未有所成就。看乘空、鱼龙惨淡,风云开合则变化《易乾。九五》云从龙,风从虎之语,假托鱼龙纷扰、腾飞搏斗于风云开合之中的昏惨景象,暗喻朝中群小趋炎附势、为谋求权位而激烈竞争。一看字有冷眼旁观、不胜鄙薄之意。群小疯狂奔竞,反映了朝政的黑暗腐败。叔高兄弟不得进用,原因即在于此;北方失地不得收复,原因亦在于此。故接下乃兴起神陆沉的悲慨:起望衣冠神州路,白日消残战骨。叹夷甫诸人清绝!昔日衣冠相望的中原路上,如今唯见一片荒凉,纵横满地的战骨正在白日寒光中逐渐消损。然而当国者却只顾偏安享乐,对中原遗民早已一切不复关念(陈亮《上孝宗皇帝书》),许多官僚也微有西晋风,作王衍阿堵等语而讳言恢复(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乙集卷三此宋孝宗赵语),借以掩饰其内心的怯懦和卑劣。叹夷甫诸人清绝即对此辈愤怒斥责。朝政如此腐败,士大夫如引腐朽,词人的爱国之心却仍在激烈搏动:夜半狂歌悲风起。听铮铮、阵马檐间铁。中原未复,愁思难眠,夜半狂歌,悲风惊起,听檐间铁片铮铮作响,宛如千万匹冲锋陷阵的战马疾驰而过。此时词人亦仿佛在挥戈跃马,率领锦突骑兵奔赴疆场,他满怀异常畅快的心情。但这只是暂时的幻觉,这幻觉一消失,那虚生的畅快也就随之消失了,代之而来的必然是加倍的痛苦。歇拍南共北,正分裂便是在幻觉消失后发出的惨痛呼号。

细读此词,乃于慰勉朋侣之中,融入忧伤时世之感,故虽为送别之作,但有悲壮之情。然而其运笔之妙,则在于如春云浮空,卷舒起灭,随所变态,无非可观(范开《稼轩词序》)。说诗思之深广,则钧天洞庭,浑涵悠远;言诗格之清峻,则阴崖冰雪,奇峭高寒;状境况之萧寥,则冷月哀弦,凄凉幽怨;刺群小之奔竞,则风云鱼龙,纷纷扰扰;悲神州之陆沉,则寒日残骸,惨不忍睹抒报国之激情,则神驰战阵,铁骑铮铮;痛山河之破碎,则声发穿云,肝胆欲裂。凡此皆有性情,有境界(《人间词话》),故独高格而不同凡响。

辛弃疾:水调歌头·长恨复长恨


《水调歌头长恨复长恨》

作者:辛弃疾

壬子三山被召,

陈端仁给事饮饯席上作。

长恨复长恨,裁作短歌行。

何人为我楚舞,听我楚狂声?

余既滋兰九畹,又树蕙之百亩,

秋菊更餐英。

门外沧浪水,可以濯吾缨。

一杯酒,问何似,身后名?

人间万事,毫发常重泰山轻。

悲莫悲生离别,乐莫乐新相识,

儿女古今情。

富贵非吾事,归与白鸥盟。

赏析:

在我国古典诗词中,送答之作可以说是多得不可胜数,然而真正能千古流传的佳作,却并不多。辛弃疾的这首《水调歌头》,就是一首感时抚事的答别之作。宋光宗绍熙三年(1192)初,辛弃疾出任福建提点刑狱。这年底(1193年2月),他由三山(今福建福州)奉召赴临安,当时正免官家居的陈岘(字端仁)为他设宴饯行,遂慨然而作此词。

此词上片分两层,前两韵是第一层,直接抒写诗人的长恨和有恨无人省的感慨。作者直接以长恨复长恨,裁作短歌行句开篇,乍看似觉突兀;其实稍加思索,就会明白其深刻的感情背景。由于北方金朝的入侵,战乱不息,被占区人民处在金人统治之下,而偏安一隅的南宋小朝廷却非但不图恢复,还对主张抗金北伐的人士加以压制和迫害,作者就曾多次受到打击。这对于一个志在恢复的爱国者来说,怎么能不为此而感到深切的痛恨呢?如此长恨,在饮饯席上岂能尽言?所以词人只能用高度浓缩的语言,把它裁作短歌行。短歌行,原是古乐府《平调曲》名,多用作饮宴席上的歌辞。词人信手拈来,融入句中,自然而巧妙地点明了题面。长恨而短歌,不仅造成形式上的对应美,更主要的是显示出那种恨不得尽言而又不能不言的情致。何人为我楚舞,听我楚狂声一句,合用了两个典故。据《史记。留侯世家》载,汉高祖刘邦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由于留侯张良设谋维护太子,此事只好作罢,戚夫人因向刘邦哭泣,刘邦对她说:为我楚舞,吾为若楚歌。歌中表达了刘邦事不从心、无可奈何的心情。又《论语微子篇》载,楚国隐士接舆曾唱歌当面讽刺孔子迷于从政,疲于奔走,《论语》因称接舆为楚狂。辛弃疾在这里运用这两个典故,目的是为了抒发他虽有满腔长恨而又无人理解的悲愤,一个狂字,更突出了他不愿趋炎附势、屈从权贵的耿介之情。从遣词造句看,这一韵还妙在用何人呼起,以反诘语气出之,大大增强了词句的感人力量;而为我楚舞,听我楚狂声,反复咏言,又造成一种一唱三叹,回肠荡气的艺术效果。词人在直抒胸臆以后,紧接着就以舒缓的语气写道:余既滋兰九畹,又树蕙之百亩,秋菊更餐英。一韵三句,均用屈原《离骚》诗句。前两句径用屈原原句,只是兰字后少一之字,畹字后少一兮字。餐英句则从原句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概括而来。兰、蕙都是香草,滋兰、树蕙,是以培植香草比喻培养自己美好的品德和志节。而饮露、餐英,则是以饮食的芳洁比喻品节的纯洁和高尚。作者在这里引用屈原诗句,并用滋兰、树蕙之词,显然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志节和情操。屈原在忠而被谤、贤而见逐的情况下,仍然坚定地持其内美和修能,执着地追求自己的理想,词人在遭朝中奸臣谗言排挤,被削职乡居的情况下,依然不变报国之志,表明自己决不肯随波逐流与投降派同流合污,沆瀣一气。门外沧浪水,可以濯吾缨一句,仍承前韵词意,从另一个角度表明自己的志节和操守。这里又用一典。《楚辞渔父》中说,屈原被放逐,游于江潭,形容枯槁,渔父问他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屈原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劝他与世推移,不要深思高举,自讨其苦。屈原说: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也不肯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渔父听后,一边摇船而去,一边唱道:沧浪之水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意思是劝屈原要善于审时度势,采取从时随俗的处世态度。词人化用此典,意在进一步表明自己的志节情操。

下片头三句一杯酒,问何似,身后名?遥应篇首,意在抒发自己理想无从实现的感慨,情绪又转入激昂。据《世说新语任诞》载,西晋张翰(字季鹰),为人纵任不拘,有人问他: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耶?他说: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词人用张翰的典故,乃是牢骚之气。

他的抗金复国理想难以实现,志业难遂,还要那身后的虚名干什么!词人为什么会发此牢骚呢?辛弃疾接着写:人间万事,毫发常重泰轻。这一韵是全词的关键所在,道出长恨复长恨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南宋统治集团轻重倒置,是非不分,置危亡于不顾,而一味地苟且偷安。这是词人对南宋小朝廷腐败政局的严厉批判和愤怒呼喊。最后两韵是下片第二层,通过写惜别再一次表明自己的心志,词人的情绪这时又渐渐平静下来。前三句写惜别,用屈原《九歌》点明恨别乐交乃古往今来人之常情,表明词人和饯行者陈端仁的情谊深厚,彼此都不忍离别之情。富贵非吾事,归与白鸥盟一句,又引用两个典故。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云: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陶渊明生于东晋末叶,社会动乱,政治黑暗,而他本人又质性自然(《归去来兮辞序》),不慕荣利(《五柳先生传》),因有是辞。这里词人引用陶诗,表明自己此次奉召赴临安并不是追求个人荣利,并且也不想在那里久留,以表明自己的心迹。归与白鸥盟,是作者从正面表明自己的心迹。据《列子黄帝篇》载,相传海上有位喜好鸥鸟的人,每天早晨必在海上与鸥鸟相游处,后遂以与鸥鸟为友比喻浮家泛宅、出没云水间的隐居生活。在这里,词人说归来与鸥鸟为友,一方面表明自己宁可退归林下,也不屑与投降派为伍,另一方面也有慰勉陈端仁之意。

与一般的离别之词不同,辛弃疾的这首《水调歌头》,虽是答别之词,却无常人的哀怨之气。通观此篇,它答别而不怨别,溢满全词的是他感时抚事的悲恨和忧愤,而一无凄楚或哀怨。词中的声情,时而激越,时而平静,时而急促,时而沉稳,形成一种豪放中见沉郁的艺术情致。此外,词中还成功地运用比兴手法,不仅丰富了词的含蕴,而且对抒发词人的志节等,也都起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辛弃疾:满江红·江行和杨济翁韵


《满江红江行和杨济翁韵》

作者:辛弃疾

过眼溪山,怪都似、旧时曾识。

还记得、梦中行遍,江南江北。

佳处径须携杖去,

能消几两平生屐?

笑尘劳、三十九年非,长为客。

吴楚地,东南坼。

英雄事,曹刘敌。

被西风吹尽,了无陈迹。

楼观才成人已去,

旌旗未卷头先白。

叹人间、哀乐转相寻,今犹昔。

赏析:

此词与《水调歌头》(落日塞尘起)为同时先后所作。题一作江行,简杨济翁、周显先,乃作者离开扬州溯江上行,途中抒怀而成。今存杨炎正(济翁)《满江红》数首,其中典尽春衣一首有功名事,云霄隔;英雄伴,东南坼,问渔樵、学作老生涯,从今日等语,与这首词虽用韵不同,而情调相同,意气相通。或为本词所和之韵。此词可分三层。

上片为第一层,由江行沿途所见山川引起怀昔游,痛惜年华之意。长江中下游地区山川秀美,辛弃疾南归之初,自乾道元年至三年,曾漫游吴楚,行踪遍及大江南北,对这一带山水是熟悉的。乾道四年通判建康府,此后出任地方官,调动频繁,告别山水长达十年。今日复见眼中川都似旧时相识了。溪山曰过眼,看山却似走来迎,这是江行的感觉。怪是不能认定的惊疑感,是久违重逢的最初的感触。往事虽还记得,却模糊、记不真切,真象一场旧梦。

还记得、构中行遍,江南江北,梦中云者不仅有烘托虚实之妙,也是心理感受的真实写照,这种恍惚的神思,乃是多年来雄心壮志未得实现。业已倦于宦游的结果。反复玩味以上数句,实已暗伏尘劳、觉非之意。官场之上,往往如山水一般旧曾相识虚如幻梦不如远离,同时也就成了一种强有力的召唤,来自大自然的召唤。所以,紧接二句写道:佳处径须携杖去,能消几两平生屐?要探山川之胜,就得登攀,携杖、着屐(一种木底鞋)是少不了的。

《世说新语雅量》载阮孚好屐,尝曰:未知一生当着几量(两)屐?意谓人生短暂无常,话却说得豁达幽默。此处用来稍变其意,谓山川佳处常在险远,不免多穿几双鞋,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结尾几句就对照说来,笑尘劳、三十九年非乃套用蘧伯玉(春秋时卫国大夫)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的话(语出《淮南子原道训》),作者当时四十岁,故这样说。表面看,这是因虚度年华而自嘲,其实,命运又岂是自己主宰得了的呢。长为客三字深怀忧愤,语意旷达中包含沉郁。实为作者于四十年年来之感慨,年已四旬,南归亦久,但昔日的志愿,却无一件得以实现,感慨,今是昨非,一生劳碌,原来长为客无丝毫是自己左右的。

这片六句另起一意为第二层,由山川地形而引起对古代英雄事迹的追怀。扬州上游的豫章之地,历来被称作吴头楚尾。吴楚地,东南坼化用杜诗(《登岳阳楼》:吴楚东南坼),表现江行所见东南一带景象之壮阔。如此之山川,使作者想到三国英雄,尤其是立足东南北拒强敌的孙权,最令他钦佩景仰。曹操曾对刘备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三国志。先主传》)而孙权堪与二者鼎立。此处四句写地灵人杰,声情激昂,其中隐含作者满腔豪情。被西风吹尽,了无陈迹二句有慨叹,亦有追慕。恨不能起古人于九泉而从之的意味,亦隐然句中。

结尾数句为第三层,是将以上两层意思汇合起来,发为更愤激的感慨。楼观才成人已去承上怀古,用苏轼诗楼成君已去,人事固多乖(《送郑户曹》)意,这里是说吴国基业始成而孙权就匆匆离开人间。旌旗未卷头先白承前感伤,由人及己,旌旗指战旗,意言北伐事业未成,自己的头发却先花白了。

综此二者,于是词人得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结论:人间哀乐从来循环不可琢磨(转相寻),今犹昔。这结论颇带宿命色彩,乃是作者对命运无法解释的解释。更是作者对命运不如已愿,人事多乖的感叹。

词中一方面表示倦于宦游笑尘劳、三十九年非,另一方面又追怀古代英雄业绩,深以旌旗未卷头先白为憾,反映出作者当时矛盾的心情。虽是因江行兴感,词中却没有着重写景,始终直抒胸臆;虽然语多含蓄,却不用比兴手法,纯属直赋。这种手法与词重婉约、比兴的传统是完全不同的。但由于作者是现实政治感慨与怀古之情结合起来,指点江山,纵横议论,抒胸中郁闷,驱使古人诗文于笔端,颇觉笔力健峭,感情弥满。所谓满心而发,肆口而成,自具兴发感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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